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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心上人在身旁,成临玉也没了表演的心思,所有的脆弱忧虑尽数收回,只剩下满脸的漠然。
“来人,梁世子自认与嫌犯容燕之间有串通包庇的阴谋,麻烦你们马上请示林大人是否将其带到刑房审讯。”
这厢两个男人还在对峙的时候,玲珑却在牢房外撞见了彭荣生。
“彭某奉命提审嫌犯容燕,给我开门带路。”
糟了!他已经进去了!
玲珑暗道不妙,只能硬着头皮窜进牢房,接连引起几人的诧异。
“刚才有一只白狐跑过去,你们瞧见没?”
“我只看见一团白影……”
“白狐?这可是志怪小说里的东西……”
容燕蹲坐在草席上若有所思,耳边隐约传来狱卒们的对话,眼前就出现一只金瞳白狐朝她嗷嗷低叫。
“你是哪来的狐狸……”
“容姨!赶紧收下这两样东西以备危险时刻保住性命!”
脑海里出现的熟悉声音让容燕愣了片刻,直到小狐狸拔腿跑远,她才注意到草席上多了一把巴掌大的匕首,以及一张平安符。
“……可有人探望她?”
“回禀大人,今日无人探望此妇。”
听到狱卒的回答,彭荣生看上去安心了不少,远远望见容燕盘腿坐在草席上闭目养神,难得生出了问候的心思。
“他们最近对你可有和蔼些?”
容燕闻言睁开眼眸,“彭大人何必多此一问?奴家更想知道,姚尚被杀一案是否继续查下去?如果还要查下去,奴家作为知晓真相的证人,为何一直被锁在这大牢里不见天日?”
她一字一句的质问怼得他哑口无言。
他心知肚明她能有眼前的遭遇都是拜他所赐,可是两人之前分明说好了,他不但许诺帮她逃离京城,而且还能让她和亲生儿子再见一面。
如今她突然改变态度,又是闹的哪一出?
彭荣生在心里琢磨片刻,终是收起虚伪不堪的面具,冷声吩咐道,“你们将此妇带到刑房,不得耽误。”
待牢房归于安静,玲珑这才从暗处冒出脑袋,循着平安符上留下的印记一路尾随到了刑房,却同时感应到了在不远处的梁峥。
她想了想,没有把这个巧合放在心上,继续东躲西藏、拐着弯接近容燕所在的位置。
“……马上把邀春楼的姑娘们都释放!”
“你冷静点……”
容燕的声音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到,倒是彭荣生似乎在刻意压低语调,也不知在顾忌什么。
玲珑急得抓耳挠腮,恨自己的狐妖本体已经被神雷湮灭,现在只能变成一个狐狸躯壳,压根使不出一点法术。
与她不同的是,容燕在一番争吵之后得不到想要的承诺,竟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然而,彭荣生对她这副模样最为紧张,总觉得她的平静就像是一条毒蛇在几次龇牙警告之后的蓄意一击,令他坐立不安。
“我知道你心里记挂着那些年轻姑娘,但是我也告诉你了,这个案子正在收尾,再过几天衙门就会一一释放她们。”
“都是借口。”容燕冷冷接上他的话,一双凤眸如同淬了毒的利刃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只是想用她们来控制我罢了。”
“燕蓉,你何必……”
“可笑我十八年来一直对那些冤死的青楼女子心怀愧疚,如今我还是半点救不了她们。”
“我说了多少遍,她们不会有任何意外!”
彭荣生忽而变得有些暴躁,又很快克制住情绪,好声好气地说,“我跟你说实话,你留在这里对我没有一点好处,我还要提心吊胆、怕你趁机告发我,所以我现在只想让你尽快离开京城。”
“那你为何要我喝下那杯茶?”
“这就是你能离开的关键。”他以为她听进去了,赶忙解释说,“这是特制的蒙汗药,不会危及性命。你喝下它之后就会陷入长时间的昏迷,我就可以利用你暴病猝死的假象,将你转移出去。”
“听着就是,我得把我的性命交付给你。”
容燕顿了顿,忽而扬眉冷笑,如同厉鬼呼嚎般刺耳难听,“哈哈哈……彭荣生,你真是有够肮脏的!你要我把性命交给你支配,老娘问你!你配吗!”
她的突然发难让他措手不及。
今天他动用权力私自提审她,本就是为了走完这最后一步棋——
只要她肯喝下这杯茶,他就能顺势伪造成她买通狱卒、越狱出逃的假象,这样一来,她的口供就不再具有信服力,哪怕是她把十八年前的真相说破天了,也不再有第二个人相信;
其次,她紧随着镇远侯的离开而越狱,进一步加重朝野上下对镇远侯的猜忌——这就是她的最后价值,但是,她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和他翻脸!
“你最好安静点……”彭荣生紧咬牙关,如同狰狞的野兽发出骇人的嘶鸣,“你也知道玲珑和那几个姑娘还在我的掌控之下,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