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邵之当即呸了自己一声。
想谁不好,偏想起她?
一开始本来就是她半逼半强迫,自己迫于那条蛇和那只蜘蛛的威胁才勉强同意,被她一点一点牵着鼻子走。
没想到她说要就要,说丢就丢,当他是什么?
鸡排哥的塑料袋吗?
可恶!
短暂的愤怒过去,邵之很快冷静下来。
不得不说,如今这样的局面,无论对自己,还是对秦伊伊,都是最好的。
及时止损,尽早脱身,彼此都不浪费对方的时间。
这才是成年人该做的选择。
入夜,月光皎皎,寒夜寂寂。
顾弈洲站在别墅大门前,目光比夜色更深邃,里面翻涌的情绪如浓墨般难以化开。
“少爷?是少爷吗?”
老保姆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试探着叫了声。
下一秒,顾弈洲转头朝她看去。
“真的是少爷!少爷回来了——我去告诉先生和太太!”
老保姆健步如飞。
很快,安静的别墅开始热闹起来。
宋佩佩和顾长明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两年,没有儿子在身边,他们两口子已经习惯了这种相互陪伴的模式。
当然,从前两人的感情也不差,只是如今更添了几分只有彼此才懂的孤寂和心酸。
这非但没有让他们离心、吵闹,反而让他们更加懂得“少年夫妻老来伴”的含金量。
儿子靠不住,唯一能依靠的不就只有他们夫妻彼此吗?
尤其是,去年一整年宋佩佩都处于大病小病不断的状态,顾长明的陪伴帮她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如今她也想通了。
儿子虽然是她生的,但他有自己的命。
既然做错了事,那就必须付出代价,接受惩罚,即便她这个当妈的再不忍、再心疼,也只能忍者、疼着!
时间是剂良药,从最初的无法释怀、愁肠百结,到如今儿孙自有儿孙福、全凭造化,宋佩佩逐渐意识到,自己也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可能是最近一年,心态逐渐放开,她的身体状况竟也慢慢好转。
“老公,我想儿子了。”
“嗯。我知道。”
类似的话,宋佩佩几乎每天都会说,但每次顾长明都有回应。
宋佩佩靠在他肩膀上:“你想吗?”
“嗯。”
“那我们把他叫回来吧?好不好?”
这次,顾长明没再回应。
而沉默在某些时候,就是答案。
“抱歉。我们需要给邵家一个交代。”
“我知道,可是已经两年了。两年还不够吗?你打算驱逐他一辈子?永远不让他回家了吗?”
顾长明再次陷入沉默。
宋佩佩也不再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主动打破沉默:“对不起老公,我太自私了”
当初邵家的姑娘受了那么大罪,而错误是自己儿子犯下的。
她没有资格说“够”,也没有资格代替邵家原谅。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