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蘅柳大人这话就说的不对,”朝辞啼也寒意覆面,“欺了你,你又能如何?又敢如何?”
柳蘅静默一瞬,“朝大人好自为之。”
“柳大人不必相送。”朝辞啼转身往门外走,“不用担心,礼会按时送到。”
筹划(6)见朝辞啼确实走了……
见朝辞啼确实走了出去,柳蘅悬着的心才落下,但他依旧走出院门,等待半晌。
“公子,朝大人已经走了。”婢女婵荷走了过来。
“嗯,你在外面守着,有问题及时跟我说。”柳蘅这才安心,神色也从之前那般怒意横生变得温和友善。
“是,公子。”婵荷低语,站在了院口。
柳蘅信步走于里屋口,见花无凝还没有动静,“主,人已经走远了。”
帷幔后,佳人这才掀开了被褥。
见此景,柳蘅转过身,声音略显不稳,眸光剧烈晃动,“您先穿衣服,我在外面等您。”
“嗯。”花无凝摸着身上的里衣,也是为之前所处之事长吁一息。
捡起她故意扔在地上的衣衫,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穿好。
走出里屋,就看见柳蘅一人正襟危坐在桌旁,水盆早已经不见,一壶热茶取而代之。
端坐在他面前,柳蘅这才恍然回过神般,他目光闪躲,不敢看花无凝,只好将茶水斟上,推至给花无凝,“新泡的茶,您喝。”
拿过茶杯,花无凝瞧着柳蘅的神情,“为何不看我?”
被她发现的柳蘅耳尖泛起红色,他回头看向花无凝,“您那般做,可是自毁名声之举,我…”
闻言花无凝却也只是浅浅一笑,“朝辞啼就在外面看了一眼,估计都没看清楚帷幔后的人是我。”
“毁的不是我的名声,而是你的,柳蘅。”
柳蘅下敛眼眸,他盯着杯中茶汤,“名声而已,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毁了便毁了,何况…”
“嗯?”花无凝疑惑,“何况什么?”
淡然笑之,轻摇着头,柳蘅释然而语,“何况我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担忧的。”
“你说的也没错。”花无凝抿一口茶水,眼中也划过某些异彩,“毁了就毁了,人还在,名声便可再造。”
“嗯…”柳蘅应声,却也黯淡几分。
“好了,”花无凝放下茶杯,掀过这篇,“你觉朝辞啼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何?”
谈及要事,柳蘅也不禁严肃起来,“我只觉是冲着我来的。”
“怎么说?”花无凝轻声问道,她在里屋听得并不是那么清楚,但是模模糊糊也能猜出朝辞啼因为什么而来。
柳蘅叹息,徐徐而言,“一个多月前,也就是在您被朝辞啼带走后不久,我收到了唐允维的召见,他语中暗含了招揽之意,我猜测是朝辞啼实力过大,他想将我拉上去挡朝辞啼一道。”
随言看向花无凝,柳蘅启唇:“只是我当时觉察出了不对,索性婉拒了他。”
黛眉顰起,花无凝似是惊疑,“你拒了唐允维?”
这可真是胆大包天,他现在还是唐允维手下之臣。
“您放心,并不是当面拒绝。”柳蘅觉花无凝会错了意,“他暗示我要保持清骨风度,我并没有按照他之意,算是错解。”
眉眼盛一抹柔情之笑,“去春雪巷带美人一事,即是为了您,也是明哲保身之举。”
花无凝指尖抚着杯沿,思绪翻涌,眼眸一亮,“一举两得,柳蘅好计谋。”
“您过誉了,”柳蘅谦逊斐然,“天时地利人和罢了。”
“现在朝辞啼找你,是因为你开始替唐允维做事,有站队之意?”花无凝细想一下,便也瞧出了门道。
“我猜是这样。”柳蘅回复,低眉染上几分怜色,“他之前也用家族警告过我。”
“此番不过是…加重了一分。”
“他就是这般肆意妄为。”花无凝生出几分怒气。
想到被囚禁之时,他的所作所为,花无凝更是怒意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