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固若金汤。
几分钟后,沈文琅收到了高途的地址。那一片是江沪市中心最知名的棚户区。楼龄老到个个可以搬回来贡着当祖宗,全他妈是危房。
他磨了磨牙,打着转向灯想要调头回市区。但手机突然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是高途。
“沈总,抱歉,我刚刚睡着了。您找我有事吗?”他的声音很低,有些虚弱。
沈文琅想要骂他的话顿时憋回了肚子里,冷笑道:“你倒是很清闲嘛。”
电话那头咳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沈文琅的心一揪,语气更差:“喂,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来上班?”
高途勉强忍住了咳嗽,犹豫了一下,简短地答:“生病了。在医院。”
沈文琅稍微放心了一点,不论哪家医院,避震肯定比他那破屋子好。
“严重吗?”
“不严重。”他又咳了两声,客气道:“谢谢沈总关心。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沈文琅很想问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但到底忍住了:“没事。病好了就赶紧回来上班,公司不养闲人,别一天到晚不是旷工就是请假。”
高途沉默了片刻,最终温顺地透过电波,对他说了“好”。
挂下电话,沈文琅的心情却还是没能放晴。
他莫名焦躁地握着手机,手心仍然潮着,犹豫着要不要再给高途打个电话,问问他住在哪家医院。
这个beta穷酸惯了,万一生了病,舍不得花钱,去住个野鸡医院,到时候给人治死了,还要连累沈文琅去替他收尸。
手指移到拨号键,还没来得及往下按,花咏的信息进来了。
十分简短,语气理所当然,却透着一丝急躁:「[位置]来救命,他受伤了,记得带上医疗队。要快。」
沈文琅一怔,电话又响起来,这回是常屿。
常屿语调急促:“文琅,你收到短信了吗?”
“收到了。”
“我已经联系了医疗队和救援组,现在立马赶过去。你呢,一起吧?”
沈文琅骂了一句脏话,怒道:“我他妈上辈子一定欠了他很多钱没还!”
“别骂街了,我刚查过,定位的地址距离震源中心比较近,情况可能不太好!我回拨了好几通电话,都显示不在服务区。”
沈文琅咬着牙,望了眼车窗外四处奔逃的人群,正色道:“我现在人在外面,道路不算通畅,你调辆直升机载上救援和医护先去,我一会儿就到!”
盛少游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醒过来时,天是黑的。
黑暗中,他茫然了一瞬。枕在脑后的柔软大腿微微一动,顶上响起轻柔的声音:“你醒了?”
盛少游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被按住了:“先别动。”花咏说,“你背上受伤了,可能伤到了骨头,还是尽量别动比较好。”
盛少游这才发觉,他身处一片逼仄狭窄的空间中,就算爬起来,也根本直不起身。
他想起昏迷前的画面花咏帮他扶起了那面重若千斤的书柜???
想到这,盛少游脑中轰然一鸣,眼皮登时突突直跳。
有没有搞错啊?
浓重的黑暗让他有着轻微的恍惚,但鼻间的信息素香气又把他重新拉回现实。
逼狭的立锥之地充斥着浓郁的花香。——那是高阶的安抚信息素。
可是,这冷冽的强势香气却并非出自oga,而是源于高阶alpha!
盛少游心里咯噔一下。
他颈后被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咬破的腺体,不再像之前那么疼,背上的伤也几乎感觉不到痛了。
这兰花味的安抚信息素,无论是从浓度还是效果上看,都超出了盛少游的认知范畴。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俊秀的青年,其信息素等级可能远在他之上。
可,他不是oga吗?!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盛少游勉强支起身体。
黑暗中,他看不清花咏的脸,只能听到他用镇静柔软的声音轻轻地说:“解释,我会给你,但不是现在。盛先生,你受伤了,余震的时候房子塌下来一半,我们正在等人来救援,所以,先不要生气,一起保存体力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