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他没有兵刃,只能扯出缠在自己腕上的鱼线将死士勒死。
此前昭关被害的那些官员有的便是被人用鱼线勒死,鱼线的出现终于证实了秦钧的猜测。
秋长晓倒坐在地上,靠着一根枯死的胡杨树干,看着秦钧,竟笑了笑:“是时候了。”
寒风让血迹在他的手上迅速凝结,他继续道:“我知道你早就怀疑了,只是不肯相信。现在,我给你一个答案。”
秦钧:“所以,你也是受害者之一?”
秋长晓抬眼看向唐缨,眼神充满柔情:“我和阿缨,是自小的玩伴。她不想让我用这种方式报仇,是我逼着她……”
唐缨垂泪道:“可后来的事,都是我自己要做的。兄长不必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兄长……”秋长晓轻笑两声,“也罢,临死前能得你两行眼泪,此生无憾了。”
他把感情藏得很深,深到秦钧毫无察觉,如今再回想当初相处的细节,其实早有蛛丝马迹。
“衡则,”他的气息变得微弱,“我用这条命,换阿缨后半生平安。你兄长的性命,我这便偿了。”
可秦钧的兄长是秋长晓的仇人,这里面的血债哪有这么简单。只是至亲和大义,情感和理智,本就很难权衡。秦钧嘴唇动了动,最终道:“你放心。”
“谢谢……对不起……”秋长晓半垂下眼睛,胸膛停止了起伏。大雪落在他的睫毛上,身上,将那些血迹逐渐掩盖。
镜头逐渐升起,远离了秋长晓。他最终化作了风雪中模糊的一点。
秦灯红了眼眶,听见导演喊“卡”。裴念明一时没能从雪地里站起来,坐在原地发呆。穆繁音也没能马上出戏,反而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在剧中,她的角色是不会这样哭出声响的。
众人上前安慰,帮助他们出戏。
钟秀余光瞥见秦灯也在,推了推裴念明,让他赶紧起来。
裴青忙给他披上羽绒服,带着他到棚子里坐下,正好在秦灯旁边。秦灯也摸不准他现在的状态,不敢打扰。裴念明终于注意到他,声音有些疲惫:“我先缓缓。”
秦灯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一旁,感觉冷风吹进来,便轻轻挪动了一下位置,刚好替裴念明把风挡住。
元旦
两个人在片场也没能说上什么话, 裴念明没歇多久,又被叫去补拍了几个镜头,之后钟秀和唐缨都有单独的镜头要拍。
秦灯没能等到剧组收工就先回去了, 只发消息给裴念明说了一声,他一直没回, 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
原定1月2号的火车票回凛城, 秦灯打算元旦当天就在旅馆休息一天。
然而早上醒来, 只觉头疼欲裂,咽喉也痛,在床上躺着起不来, 一直挨到中午, 实在口渴加上肚子饿, 就下楼打水顺便叫了个外卖。
身体不舒服就没什么食欲,吃了一半又撂下,继续回去躺着。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 手机里的消息提示音响了好一阵。
他觉得有些冷, 裹紧了被子坐起来一看,才知道今天上午剧组就拍完了, 下午韩岱之请大家聚餐迎新年, 就在酒店吃。
剧组群里在沟通位置和座次安排等等。
诸事安排完毕,李导在群里艾特他, 让他也去。
秦灯身上酸痛, 没力气,鼻子也塞住了, 仰头打了两个打喷嚏, 终于意识到自己感冒了。
大概是昨天在片场吹了太久的冷风。
“我临时有点事,走不开, 可能过不去。谢谢李导,你们好好吃,提前祝你们节日快乐。”打完这行字秦灯就倒回床上。
没一会儿韩岱之私信他,问他什么事,如果能调开,还是去吃饭。
秦灯在群里不好意思说,便老实告诉他自己感冒了,起不来,也怕去了那边传染给别人,影响剧组拍摄。
韩岱之让他好好休息,记得吃药。秦灯以为终于能消停了,没想到钟秀又给他发消息:你感冒怎么没跟裴念明说,我问他他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