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现在化妆程舒逸也是会陪在身边的,只是她遇见了朋友。
司听白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头顶传来化妆师的声音:“闭眼。”
顺从闭眼的司听白没有看见,站在房车外的人扬了扬下巴,话题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就是程女王最近在忙的人?”
俞原野穿着常服,英气挺立的眉眼间透着正义感:“啧啧,看得出来最近心思都在她身上了,逃我酒局我记仇的。”
听着好友的调侃,程舒逸轻轻笑道:“谁要和你在酒吧喝旺仔牛奶兑冰块啊。”
“我们人民警察就是要时刻保持清醒,虽然我现在在休假吧。”俞原野轻叹了声:“我师母最近要带新徒妹了,我很快就要失宠了。”
“怪不得今天有空探我的班。”程舒逸啧啧两声:“你不是毕业就跟你师母了?还怕失宠。”
程舒逸和俞原野是发小,要论起缘分估计得追溯到祖奶奶辈了。
二人从小一起上学,直到大学志愿不同才分开。
程舒逸学了新闻,俞原野去当了警察。
一晃九年,程舒逸转行去做经纪人,被圈内奉为传说。俞原野还在警察局里,摸爬滚打冲进了≈lt;a href=https:/tags_nan/xgzhenhtl tart=_bnk ≈gt;刑侦一线。
唯一不变的是二人的友情。
“不过说真的,舒逸。”俞原野的视线定格在车内人身上:“这次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你吧,那个罗什麽居然玩儿那麽花,你平时知道……”
俞原野的声音弱了下去,因为她从好友的笑意里读出了想要的答案。
“罗拉的事情是我做的。”程舒逸的视线也落在那扇车玻璃上:“她女朋友爆出来照片有一部分是从我手里漏的。”
“可是你不是严令禁止你手下人乱搞吗?也禁止一切潜规则的资源。”俞原野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跟不上了:“而且你当时花了那麽大的力气捧她,就这样毁了,为什麽?”
程舒逸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伸出手:“给我一根。”
“啧,就不能讲完再抽吗?”俞原野嘴上嗔,手却很实诚地开始从口袋里拿烟盒:“我这烟烈,熬大夜提神用的,你估计抽不惯。”
程舒逸接过点燃,却没有抽。
尼古丁燃成白色的烟雾腾升,程舒逸轻叹了声气。
房车内传来走动声。
司听白已经换好了衣服化完了妆,可还是没有等回程舒逸。
于是她不顾场务的阻拦,将原本紧闭的窗户拉开了条缝。
司听白从窗户里探出头,冲站在车外的程舒逸粲然一笑。
背对着的俞原野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少女的笑颜,啧啧两声:“你天天哪里找这麽多美女,这个居然更漂亮,更年轻。”
俞原野看着窗口笑完的人收回头,转过身问:“别吊胃口了女王,快说。”
“因为她不乖。”程舒逸偏头躲了下即将迷蒙住眼睛的烟雾,语气淡淡:“我身边不养不听话的狗。”
好友多年,俞原野甚至还比程舒逸大几个月,但在看见好友此刻的眼神时,她还是有些心惊。
程舒逸的视线正透过跳升的烟雾凝在身后那扇慢慢打开的车门上。
她眼睛里没有半分情绪,就像个严格的艺术家,在审视一件不太满意的作品。
这是俞原野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境界。
人在程舒逸眼里仿佛不再是人,而是一件被分为三六九等的商品,被贴好标价不断在货架上调试着位置。
俞原野扭头看了眼正频频往这边看的司听白,突然有些怜悯。
“舒逸,虽然不该说,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俞原野收回视线,认真地看着好友:“有的人表面上好掌控拿捏,但实际上是疯子,被逼急了什麽都做得出来,我师娘最好的搭档就是在婚礼现场被一个曾经让她送进去后出狱的罪犯给……我师娘到现在都没有释怀走出来。”
“像罗什麽那样的,我真怕她……”俞原野的声音弱下去,因为身后的脚步声渐近。
换好衣服做好妆造的司听白本来该直接进场去拍摄,可是视线落在程舒逸身上时,却又控制不住想要靠近。
“诶——”摄影师调了个设备的功夫,再抬头时模特就已经跑远了。
今天这条街已经被程舒逸给盘下来了,除了几个配合拍摄的店主和店员外全是程舒逸的人。
她与俞原野闲聊的地方是距离房车不远,又是正对着房车的,所以在司听白抬脚走过来时,程舒逸的视线就先一步落过去了。
今天司听白的人设是书店店员,她穿着店内提供的员工服,橡子灰棕色的衬衣扎在深一些的泥陶棕的西裤里。
衬衣的面料材质偏软,衣领被造型师刻意折了下。胸前扣子开到第三颗,若隐若现的露出锁骨和修长白皙的脖颈,袖口挽起露出精壮白皙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