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玩儿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太干了阿满又留鼻血了。”
沈霁考完之后兴致一直不高,连于氏都从西厢房那边搬到对面,带着阿满和沈清蘅两个孩子住。沈凤岐更是躲到前院谢有粮屋子里去了,就怕撞着他爹不高兴的时候找他的茬儿。
“京城这天气是邪乎,明明之前那么大的雪,怎么这一开春这么干,咱们大人忍一忍也算了,几个孩子是真受委屈了。”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家里天天都炖了梨膏,茶水也都换成了麦冬茶。前两天曹勇和高义还出去弄了一大筐子的窖藏的鲜果回来,干又能干到哪里去。”
阿满流鼻血,那是昨晚上谢九九做得黄焖羊肉锅子辣子放多了,现在的天晚上还是冷,晚饭准备个羊肉锅子一吃,整个夜里身上都是热乎的。
偏阿满是个火体又嘴馋,她春姨给她舀了满满一碗羊肉加胡萝卜还不够,吃完了还要。又给她夹了半碗粉皮和一筷子青菘菜,又吃完了。
这下不要了,知道再要她娘也不会肯给了,就赖在裴元身旁非要坐到她爹腿上,不管裴元吃什么都要问一句:“爹,这个好吃不。爹,这个我给你尝尝味吧。”
稀里糊涂的,裴元就偷着又给女儿喂了不少菜肉。等晚上吃撑了又上火流鼻血,回头自己就挨了谢九九的呲。今天一早关杰回了一趟关府,没多会儿老太太就把三个孩子一起接走了。
现在谢九九已经很放心隔三差五把阿满送去关令仪那边住几天,毕竟关府的规矩大,而阿满那个性子谢九九和裴元一点儿都不怕她在关家被约束得狠了,反而她就是欠那么点管束!
沈霁是裴元能带着去关家,又想方设法拐着弯去严学士府的挚友。
当年裴元还在青松书院读书没有过继的那几年,也只有沈霁能被他带回小院,让关令仪做一顿饺子,两个半大小伙子吃得恨不得撑着墙才能往外走。
沈凤岐和沈清蘅对关令仪来说就是自家的子侄,他们去关家那就是去亲戚家,自然也没有什么去不得的道理。
孩子有孩子们的去处,不管在家还是出门还是去关府,都用不着沈霁旁敲侧击的这么说。
裴元端起茶壶给沈霁把麦冬茶倒满,“有什么话你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往孩子身上扯,几个孩子适应得都很好。”
“我能说什么,还不是留在京城的事。”
之前于氏是一直没想过要带着孩子跟着沈霁来京城的,后来临时改了主意,光是收拾行李包袱家中就忙了个天翻地覆,更不要说家中爹娘对此一点准备都没有。
在他们心里,儿子考完试是要回去的。即便眼下不回去,家中还有儿媳和孙儿,一年三年、五年十年总归是要回去的。
但眼下儿子是带着媳妇孙子一起走了,沈家父母当下为了儿子赶考自是说不得什么,但事后或许是舍不得或许是害怕儿子一去不回,从岳州寄来京城的家信这几个月就从没断过。
前面几封信还多是问我们在京城过得怎么样,适不适应、手里缺不缺银子。等过完年寄来的这几封,说的便都是家中母亲病了,弟弟妹妹年轻不懂事,家中没个主心骨也没个掌家的娘子这类的话。”
“所以你就分心了
,在考场里也想着这些不知所谓的杂事乱了章法?”
听着沈霁的话裴元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他还能听不出沈霁的弦外之音。字字句句说的都是家事,其实说的还是考试。
“没有!”沈霁一听这话连连摇头,“真没有!”
“入了贡院便犹如上了战场,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从不敢懈怠,哪里敢拿这个开玩笑。”沈霁生怕裴元不信,又提着嗓子解释了几句。
裴元探过大半个身子凑近了沈霁,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这厮没跟自己说话才重新坐回椅子里,“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别叫我猜,我越猜越没个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