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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1 / 2)

“进来吧。”

灰扑扑的大殿内供奉着药师佛,左手持药器,右手结三界印,尊身着宝佛衣,结跏趺坐于莲花宝台,低眉慈悲地看着跪在破旧蒲团上虔诚磕头的男人。

老和尚坐在旁边,破烂木桌上放着梵钵,手中拿着犍椎,平静地看着易允,嘴里默念经文,随着男人每次磕头,他都会用犍椎敲响梵钵,古朴的钟声响起,经久未散。

神佛在上,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妻子吧。

当晚八点半,何扬打来电话。

一是汇报研究所给出的进展——旧方案已经结束,按照医疗相关的规章制度将进行白鼠测试开启观察期,但现在考虑到蓝嘉的状况不容乐观,且旧方案的不确定性高达百分之七十,是否正式投入治疗有待商榷。

二是蓝嘉想见他。

易允当即从山庙开车回到医院,熄火下车进电梯,大步来到重症监护室外。

何扬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微怔,随即又敏锐地观察到男人的衣角残留香灰。

蓝家人刚换了探视服从里面出来,见到易允,神色莫测。

这半年来,他对蓝嘉的态度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

这个男人很坏又冷血,为了夺权,残害生父易闻厅,又害死生母雷婷,只为彻底坐稳易家话事人的位置。

他无往不利,手段狠辣,大肆掠夺财富,坑害了不少人,也逼得像商家之流的企业家跳楼自杀。

他坏事做尽,冷心薄情,但对蓝嘉却是真心的。

原来他这样的人也会有真情。

易允换了探视服,又做了消菌处理,这才走近重症监护室。

就在不久之前,医生不得已对蓝嘉用了止痛药,周身粉碎性神经疼痛得到缓解,却止不住从骨头里渗出的冷汗。

细碎的发丝黏在女孩苍白透明的脸颊上,她睁着眼睛,只留眼珠子可以苟延残喘地缓慢转动,呼吸很微弱,淡青色鼻饲管插着,像恐怖的长条爬虫正在汲取养分,落到男人眼里,只余无助的惶然。

“易……易生……”

短短几个字,她说得很艰难,咬字模糊不清,轻得像抓不住的风。

她的眼睛好像看到了,看到一团模糊的轮廓。

易允压下喉咙的酸涩,坐在病床边,轻轻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我在。”男人努力调整压抑的语调,努力让它听起来更正常些,“阿嘉,我在。”

蓝嘉手指颤抖,试图从指尖描摹出易允的眉眼和轮廓。

易允轻轻捧着她的手,当她的手托,任由冰凉的手指点在自己脸上。

“上次……没,没说完的,的话……”

她现在的状态说话都费劲,每一个音节都足以牵动胸腔震裂。蓝嘉真的好疼,疼得快疯了,比过去任何一次发病都疼。她不想再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不想再送进抢救室,不想再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药剂注入体内。

她好想解脱。

可她又无比庆幸,庆幸易允上次打断她,庆幸他没有听完她说的话。

这样就不会白白给他希望了。

恼怒也好、讥诮也罢,蓝嘉希望他依旧是曾经那个易允。

闻言,易允抿了抿唇,眼稍落下难过的眸光,旧事重提了,可他这次却比任何时候都平和。

“蓝嘉,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吗?”

他默默地注视她,注视这个年纪轻轻却铁石心肠的女孩。有时候易允都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比他还冷血的姑娘,说爱的时候给予最炽热的爱,说不爱了立马抽身,独留他一个人日日夜夜回味那段猝不及防又短暂的感情。

他父亲易闻厅说得对,像他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爱他。

易允望着她的沉默,忽然间就笑了。结婚一年多了,他还是没能得到她的心,她依旧想要离开他。

“我知道了。”男人喉结滚动,艰涩难耐。

他低头凑过去,俯着身,在蓝嘉的额头落下轻柔的吻,小心翼翼的像对待易碎的瓷器;女孩始终睁着眼,模糊的视野在骤然间放大,定格在蔚蓝的探视服一角。

她看不见易允的脸,病痛给予她麻木迟钝的触觉,一切都那么微弱。

男人离了蓝嘉的额头,又看了最后一眼,深邃的双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泪光,忍着刀割又痛心的苦楚,一字一句艰难道:

“蓝嘉,我还是不值得你的喜欢。”

“从现在起,你自由了,我给你想要的自由。”

强取豪夺一年半,终究还是一场妄想。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颤颤巍巍阖上眼皮,眼角滚落一滴清泪。

第71章 71亵渎她 蓝嘉就像一根刺,永远扎进……

这次探视时间有限制, 很快易允就离开重症监护室。

何扬问:“允哥,待会的研讨会?”

旧的临床治疗方案已经敲定了,但其中的潜在风险和效用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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