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才是。”
谢瑶卿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那天下在香炉里香粉在最开始时,应当是勾栏男子用来引诱女子的小玩意儿。
夜色沉沉,向曦却笑着,委婉的向她下达了逐客令,“夜色已深,臣侍要喝药歇息,陛下”
谢瑶卿撑着疲倦的身子,有些拖沓的从榻上站起,这间宫室里每一件华美的物什都在强迫他记起那个口蜜腹剑,心如蛇蝎的慧贵君,她混沌着,含混道:“朕去看看向晚。”
向曦倚着门框,遥遥望着谢瑶卿的背影糅合在漆黑的夜色中,他侧身,轻声问身边的太监:“棠梨斋用的东西,内务府都送去了吗?”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冷漠的熄灭宫门屋檐上的烛火,让自己诡异的微笑隐没在了寂静的深夜里。
向晚看着眼前人,只觉得身在梦中。
他小心翼翼的为谢瑶卿揉捏着酸胀的肩颈,患得患失的斟酌着谢瑶卿的喜好,谢瑶卿在棠梨斋里小憩了片刻,嗅着向晚身上那股淡雅的清香,终于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她握住向晚的手,把那只小巧的、如玉的手搁在了桌子上,向晚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扭头为她削起了梨子,谢瑶卿只要垂眼,就能看见昏黄灯光下他莹白的下巴尖和诱人的锁骨,她清了清喉咙,有些不自在道:“向曦说你很想朕,所以朕来看看你。
向晚动作一顿,他在心里隐隐升起一种被施舍的不快。
谢瑶卿又蹙起眉,有些责怪的看着他:“你在蓄芳阁里学的那些东西,不要带到宫里来,你若想见朕,让太监来传话,朕若是有空,自然回来看你,不要闹到向曦那里去,他身子弱,心思又单纯,你不要让他烦心。”
向晚脸上盈盈的笑容暗淡了下去,他努力的想为自己分辨几句,可谢瑶卿已经在那座阴冷的坤宁宫里耗尽了力气,向晚看着她疲倦不堪的神色,终于还是咽下满腹的委屈,轻手轻脚的将自己的大氅披到了谢瑶卿的身上。
谢瑶卿拦住他的手,自己接过了大氅,人在虚弱时,外界的邪异便很容易趁虚而入,因此谢瑶卿很敏锐的嗅到了空气中浮动着那股不同寻常的甜香,她皱着眉,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床榻上走,她努力维持着清醒,轻声问向晚:“你熏的什么香?”
向晚一怔,鼻尖耸了耸,努力的嗅着,他看着谢瑶卿不悦的神情,有些慌乱道:“只是内务府送来的香,陛下不喜欢吗?”
谢瑶卿却一把搂住他,带着他一同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上,谢瑶卿缓缓摇了摇头,轻声呢喃:“罢了,先歇息罢。”
直到向晚夜半时因为一阵阵汹涌难耐的热潮轻喘着从旖旎的幻梦中惊醒,对上谢瑶卿那双在黑暗中依然亮如星辰的、冰冷而愤怒的眼睛时,他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谢瑶卿压抑着翻涌的气血,紧紧捏着向晚的下巴,冷声问:“朕再问你一次,你熏的什么香?!”
向晚在一阵阵刺痛中意识到——
向曦总领六宫事务,曾经清廉秉公的内务府,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了。
而即将成为宫侍的他若是被证实对皇帝下迷香。
论罪当诛。
第19章
向晚颤抖着,竭尽全力的朝着床榻边缘爬去,他想远离那个双目赤红的谢瑶卿,她不再是那个温柔体贴的陛下了,她变成了一头凶狠嗜血的猛兽。
向晚在角落的阴影中缩成小小的一团,瑟瑟的发着抖,恐惧的看向面色阴骘冷漠的谢瑶卿。
谢瑶卿眼前一片血红,那浮在空气中的丝丝缕缕的甜腻香味仿佛是一把打开深渊的钥匙,那些下午时她竭力克制的阴暗回忆洪水般涌出了闸门,一路横冲直撞,摧毁了她仅存的理智。
她的身体里仿佛烧起了一把火。
热烈又滚烫。
她上前,扼住向晚的手腕将他拖到床边,冷漠的将他扔到了地上,向晚的额角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殷红血液蜿蜒在他苍白的脸颊上,触目惊心极了。
他的视线被一道血红遮挡,看不见谢瑶卿的表情,他只能紧紧裹着身上单薄的中衣,忍耐着体内不断蒸腾的热潮与躁动,他形单影只的跪在坚冰一样的地板上,颤抖着将头伏在地上。
谢瑶卿高大的影子覆盖着他,向晚感到了一阵窒息。
向晚浑身发着抖,他攀住谢瑶卿的裙裾,如履薄冰的为自己分辨,“陛下,奴用的,真的只是内务府送来的香料。”
谢瑶卿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谢瑶卿冷笑着反问他:“你想暗示什么?暗示朕亲自任命的内务府总管想要害你?暗示心思单纯的向曦想要害你?”
向晚惶恐的垂下眼,小声辩解,“奴不敢”
谢瑶卿手掌下移,扼住了他的咽喉,向晚脸上缓缓浮上一层不健康的潮红,他努力掰着谢瑶卿铁器一样的手指,无力的挣动起来。
谢瑶卿用冰冷的双眸对上他无助的眼睛,漠然道:“朕原以你是个体贴识趣的,没想到你竟是个只知拈酸吃醋,争宠斗狠的小人。”她似乎是气极了,又愤怒的补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