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地。陈虎听得一愣,只道:“一派胡言。”气势却弱了三分。
“别急,”展画屏道,“一派胡言的还有这一位。”说着又一指,“伸手菩萨的胞弟,被陈麒杰指使中露山去来观的人追杀,偏偏不死,你说气不气人?”
他身旁站着的人,虽也不曾显露本来面目,紫袖却认得是兰泽。他惊讶之余,忽然回过味来:难怪展画屏说抽不出身,要自己一个人去南方探查,原来魔教都忙着这件大事,自然是没人有空闲了。他松了口气,那时展画屏众目睽睽下现身英雄大会,独个儿同旁人车轮大战,哪怕千夫所指,也照样毫无惧意;如今显然又是来寻衅生事了。
紫袖藏得更妥当些,忍不住摇头发笑:这着实是展画屏能做出来的事。只是他自己同样做着看客,如今的心情,和那时在大般若寺又有不同。魔教一定是谋而后动,说不准今天这一趟,便是为兰汀报仇的一步;而他不再站在人群中担忧,只需细心观察,随机应变。
他看着对峙的双方,陈虎却像是对展画屏所言极为陌生,说道:“三神将也罢了,伸手菩萨又是谁?”可见并不认得兰汀。兰泽却笑道:“不认得他不要紧,南浦飞霞你总认得。”
这时响起薛青松的声音道:“南浦飞霞征战半生,鲜为人知,故去之后也只草草发丧,我舅舅看不过替她说了句话,全家便遭了殃。”他口中吐出几个陌生的名字,又说,“胭脂明王从前的部下,都叫恶人找借口杀尽了。”
众侍卫尚能安静,禁卫的队列当中却发出低低的言语声。紫袖揣度情势,想是里头有人认得或是听说过胭脂明王的事了。
薛青松话音刚落,展画屏又对陈虎道:“恶人的清大业当中,千帆院可出了不少力。金错春一死,想必宫中侍卫也快死绝了罢?”
紫袖听见这句话,头脑一嗡:展画屏知道金错春是皇帝的侍卫!他是知道的!他带人杀去千帆院,并不只是为迟海棠和薛青松报仇。一瞬间他几乎落下冷汗,脑中转过数个念头,又都强自压住,只看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