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末日气氛已越发轻淡,穿长袍上街的修士越来越多,他们三个老头还真没太招人关注。
三位老神仙找了个小店,点了些小串儿,要了两箱啤酒,在塑料座椅旁搭好拂尘。
张天师随手点了个透明的结界,免得凡人听去了他们的聊天。
重点不是聊天的内容。
主要是怕毁坏高人形象。
老谛听感慨一声:怪不得此前总觉得,周拯小友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原来根儿在这个凡尘,这种隔绝灵气自身发展数千年犹自没有衰败的小世界,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说来也让人唏嘘,张天师笑道,这才多久,帝君的转世身才修行这般年岁,就已站在了你我难以企及的高度。
毕竟是东王公,葛天师淡定地道了句,总不能比你我都不如。
老谛听目光被一旁路过的几个妹子吸引,啧啧笑了声。
他身体前倾,笑道:两位道友可知晓?百花仙子最近去寻周拯小友啦。
张天师抚须轻笑:这般帝君的家里事,咱们何必多管,吃串吃串。
来,我给两位天师倒酒。
对瓶吹就是,葛天师淡定地道了句,你看凡人如何做的,你我自当洒脱地做一番。
哈哈哈,善。
谛听抓着酒瓶子与两位天师碰了碰,左手烤肉串,右手烤扇贝,开始津津有味地咀嚼了。
不过,凡俗之物终究也只是图个新鲜,老谛听尝了尝味道就没了多少兴致,继续打量路过的凡人。
谛听道:我就爱在凡俗街边发呆,看看人生百态,听一听言不由己之下的心声。
葛天师问:地藏菩萨可有踪迹了?
还没,谛听道,菩萨去哪儿了,谁也不知,或许只有老君和观音大士知晓吧。
勾陈大帝也是不见了踪影,张天师沉声道,两位道佛重要高手,似乎是差不多的时间离开了三界,也不知具体为何。
其实不只是我家菩萨与勾陈帝君,谛听缓声道,据我所知,佛门还有两位古佛一同不见了踪影,而且两位想想
什么?
为何三清之中,到现在了,只有老君现身?元始、灵宝两位天尊,一直不见踪影。
谛听低声道:
这天地已岌岌可危,这两位不太可能不闻不问。
张天师叹道:祖师在想什么,咱们自是不敢多问,喝酒喝酒。
葛天师道:贫道觉得,如今还远没到真正决战之时,故三清不必齐齐现身。
或许吧。
谛听笑着摇摇头,端着酒瓶仰头灌了口这味道苦涩的皮酒,刚想跟两位天师聊聊道法,畅谈如今三界的大好局面,嗓音突然一顿。
老谛听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他闭上双眼,侧耳倾听,很快就变了面色。
一旁喝酒的两位天师也察觉了异样。
在他们眼中,谛听此刻仿佛是酒喝多了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眼角渐渐湿润,整个人多了几分浓郁之际的悲伤。
浅灰色的道韵渐渐荡开。
谛听放下酒瓶,长长地叹了口气,许久未能言语。
道友,张天师关切地问,这是怎了?
贫道听到了万灵之恸哭,谛听喃喃自语,双眼有些浑浊,仔细聆听,又见万灵之恐,之怒,之悲,之绝望,之无助。
两位天师面色逐渐凝重。
一界覆灭了。
谛听低声道:就在刚刚,一界覆灭了,生灵被翻涌的血海倾覆,或许不只一界,太多了,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