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蕲州兵畏寒,需饮酒抵御,难道更北边的就不需要了吗?
想来沈荔也看出其中关窍,认为北上有利可图,才答应和他一道前来的。周钊想,他可不觉得自己在沈荔心中,能比实打实的银子还重要。
“经你手的,当然都是好东西。”周钊摩挲手指,慢慢说,“刚刚在店里,我也喝了几盏,虽然醇厚绵长,烈酒如火,但到现在也不头痛晕神,浑身只觉得暖和。”
沈荔眨眨眼,又听他继续道:“后边的互市,你也早就知道了。原本我想着,若你嫌麻烦,我便将这件事接过去办了”
再一看沈荔神情,又笑起来:“但,你应当是不愿的吧?”
当初在京城重逢,又听说沈荔忙于赚银子,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周钊已经打算好,要带她来蕲州互市。互市是什么样的地方,只看大庆明知有可能将铁器等等好东西流出去却也忍不住要开市,就知道其中利益丰厚。
那时沈荔在他心里,也只是年幼时模糊的一个影子,周钊便想,若她觉得跟人打交道做生意太勉强,便由他代为操作,怎么也能叫她不吃亏。
但真见了沈荔,真正与长大后的沈荔有了深入的交流,他便知道全然是自己多想了。
倒不如说,沈荔根本不会将这件事托付给旁人。
她一向交游广阔,也知人善任,乐于交托信任,譬如这次随周钊离京,将店铺托付给留守的诸多人手,并没有多么担心。但周钊亦知,这是因为她有了十足的把握,了解旁人性情,且那几座酒楼经营状况稳定,大事是不会有的,故而如此放心。
“可以是可以——”沈荔拖长了声音,“但专供云开军的酒,我自然不能开高价,岂不吃亏?”
周钊看她那刻意露出的小小傲慢,只觉得可爱,顺着话往下问:“你有什么要求,直说便是。”
“互市的好位置,这总要有吧?”沈荔看着面前的地图,点了点中心偏左的一家商铺,“不要太好,这里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