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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了。”她尴尬地点头。还真是命运多舛,也许他也没料到以后会变成这样,叶霁雨叹了口气。
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你喜欢我吗?”
“喜欢,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样啊……”
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往卧室走,手臂被拉住。
坐在椅子上的男孩朝她倾斜,眼中满是希冀:“姐姐能陪我过生日吗?明天是我的生日。既然出不去,那姐姐能陪我在家过生日吗……我真的很想……”声音渐弱。
“可以。”她点点头。
后半夜,叶霁雨觉得异常热。
躺在床上挪动不了身子,就连手也动弹不得,只不停转动眼球,上下眼皮黏在一块。
“姐姐……”
“姐姐……”
“姐姐……”
耳垂上的刺痛让她不禁瑟缩身体,猛地撑开眼皮。
“你在干什么?”
男孩像只小蛇般倚在她的肩头,凌乱发丝下垂,修长白皙的手正捏着她的耳垂,手里拿着一个蝴蝶耳钉。
他立马缩回床下。
漆黑发丝还铺在床上,她看着床边那个低垂的脑袋:“……你刚刚在做什么?工作做完了么?”
那声音颤抖非常:“做……做完了。”
“是想给我戴耳钉?”她拍了拍身侧,“上来吧,这是你的床,你躺在上面没什么不对。”
闻言他才缓缓爬上床,过长发丝遮蔽他的双眼,依稀可见刘海中的两点亮光。叶霁雨抬手将他的刘海掀上去,他吓得往后仰。
她抓住男孩手臂:“你头发太长了,不方便。平时看得见东西吗?”
“平时……”他慢悠悠地躺下,“会把头发扎起来,前面的就用夹子别着。”
“为什么不剪掉?”
“头发长度是我唯一能决定的东西了,其余都身不由己。”他缩成一团。
她也躺下:“其实长头发在你身上挺好看的,不过主要是因为你本来就挺漂亮,像布偶猫……不要伤心,哭多了容易头痛睡不着,早点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他缩进被子里,小声说:“耳钉……”
“你给我戴吧。”她撩开耳边碎发,坐起身。
磨磨蹭蹭终于戴好。
“好了,”她再次躺下,盖上被子,“可以睡觉了。”
“……”
“姐姐……”
她睁开眼:“怎么了?”
“你是要出国去吗?”他双眸水润润的。
她没急着回答,闭眼理清思路。两人所处时间不同,所以他所遇到的,询问的,应该是从前的自己。
在虚拟世界中,江玄曾说过他的年龄。
二十一岁,与她处于同一时间。反推可得,他十七岁的时候,她二十岁,在读国内本科,正准备出国读硕。
“你暗中调查我。”她缓缓睁开眼,“让我不禁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我的?”
“我说过,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他淡淡一笑。
叶霁雨拿出口袋里的手术刀,搁在男孩脖间:“说清楚。怎么救你的说清楚,你在咖啡店的工作也给我说清楚。”
“姐姐都忘记我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耳垂上的蝴蝶耳钉,“我便不想讲这些了。模糊远比清晰更有吸引力,记忆也是一样。”
矫枉过正,或许会扭曲是非。不如将其抛之脑后。
“那算了。”她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将手术刀丢在床头柜上,闭眼睡去。
早晚都会知道,她也不差这一时,反正已经发展到了最差的情况,不会比现在还糟糕了。她深困泥沼之中,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