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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裴珩没有亲近之意,却一把将被子都掀了,以逞凶斗恶的架势翻身上来:“既然收了这鹂鸟钉,就是朕的弄臣。弄臣是做什么的,皇兄从小就在宫里长大,不会不知道吧?”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谢瑾的耳边轰然炸开,衣衫下的肌肤犹如被烫伤一般,疼得几乎能溢出鲜血。

见他挣扎着要从床边逃,裴珩心中竟生出从未有过的快意,无端兴奋,一把将人给拖了回来,死死摁着:“怎么,皇兄竟也有怕的时候?”

“你一定是疯了,裴珩,清醒点!我可是你的兄长……唔!”谢瑾的身体被翻了过来,痛骂的话都被闷在了枕头里。

“兄长?你算朕的哪门子兄长?你也配!”

裴珩觉得可笑,贴着他的耳咬牙道:“父皇在时,朕尚且装装样子!如今父皇都不在了,朕,只想要渎神。”

此时外头传来数百高僧为雍宪帝祈福诵经的声音,肃穆空灵。

“裴珩……!”

裴珩没有停的意思,益发野蛮而凶狠,动作残暴到没有一丝情分可言。

隔着两人的衣物,他使的全是冷硬泄愤的手段。

两人都无法从中感受到快意,血肉渐渐模糊,只有痛和恨在激烈碰撞。

裴珩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又一把从后面用力拽住了谢瑾湿漉凌乱的头发,胁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这样的表情才对……

就应该痛苦,就应该无助,就应该备受煎熬!

要是再多几颗眼泪就更好了,裴珩止不住生出这样的念头。

可惜谢瑾忍耐着紧咬牙关,他身上已经出了大片的血,可却连声呜咽都没有。

反倒是裴珩没能克制,在最后关头忍不住低吟了一声,“皇兄啊。”

第5章 问罪

哀号彻天,迎丧队伍已从玄礼门出了宫。

永安殿内残留着黏腻的腥气,犹如一床浸满血水的被褥压在胸口,如溺水后的死里逃生,闷得谢瑾透不过气。

“殿下……”

齐光“咚”的一声沉重无力跪了下来,痛苦自责道:“卑职无能,没能拼死护住殿下,才令殿下受此大辱……是卑职的错!”

“殿前司乃天子之卫兵,职责是戍守京师,齐光,你没有错……”

谢瑾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轻轻一动,浑身就疼得直钻冷汗,还是费力撑着精神:“你先起来。”

齐光抬头又一眼注意那枚耳骨钉,比寻常耳坠要大上许多,鎏金点缀,鹂鸟通体皆是褐中透绿的翳珀,倒是意外与谢瑾的瞳色呼应。

连世间最好的金玉都配不上谢瑾,这种作践人的玩意又怎能戴在他身上?!

见他还是失神跪着不动,谢瑾无奈道:“你这样跪着,如何帮我取药?”

齐光听言一愣,忙擦了擦泪痕起身,到一旁的药箱翻找出一瓶金创药,然后小心翼翼地揭开被褥。

“这……”

齐光一想到这伤是如何来的,还是觉得一阵触目惊心:“要不卑职还是去请信得过的御医来!”

“不可……”

谢瑾接过那瓶药,蹙眉吃力说:“弄臣之计,多半是司徒钊利用我离间裴珩与北党关系的招数,不出两日,满朝都会知晓裴珩赐我鹂鸟钉一事,届时必定生乱。若还传出他对我犯浑……无异火上浇油。”

他忍着痛,缓缓呼出一口气:“小伤而已,我自己上药处理就好。”

齐光如鲠在喉,握拳道:“殿下向来以大局为重,这些年斡旋在先帝与皇上之间,已是极力忍让!可要是连今日这口气都能咽下,难道、难道您真甘心入弄月阁当皇上的——”

宫里人背地里称呼弄臣,还有许多难听下贱的字眼,他当着谢瑾的面实在说不出口,只好偏头暗恨。

谢瑾亦不太想回忆方才所经历之事,他暗攥紧身下的被褥,目光黯淡了几分:“裴珩无非是想羞辱我,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私怨,我也盼着有一日能与他好好清算。可是齐光,来不及了。”

“殿下?”

他望着谢瑾眉眼间如云的愁绪,虽不太明白这“来不及”的含义,心不由跟着沉了下来。

“中原未定,黎民本就多艰。寒冬一过,北朔军必定会卷土重来,不能让大雍内部此时因我再出什么乱子。”

齐光叹气:“那,殿下可是有什么打算?”

“已是平生行逆境[1],弄月阁未尝就是死路。”

谢瑾淡薄的笑意稍纵即逝:“齐光,还得麻烦你替我办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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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日,裴珩都没去早朝。

今日百官在长昭殿又白白等了两个时辰,最后只等来个传话的御前太监。

众人悻悻而散,正逢雪后初霁,天气有了回暖的迹象。

兵部尚书韦廉步子沉重地走在大殿前,仰面见那日光照下来,不知怎么被激恼了,他忽将朝笏怒摔在地,痛骂道:“司谏院向来不是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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