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扼元 第5oo节(2 / 4)

近的官店甚至有慌忙上门板的。

再过片刻,知州衙门里有衙役冲了出来,在喝骂和叫嚣声中挥舞着杆棒,像是要把史天倪等人驱散。但他们奔到近处,立刻感觉到数十人漠然眼光的压力。

这种眼光几乎不带着警惕或恼怒之类情绪的波动,而只是单纯地没把这些衙役放在眼里,仿佛他们都是将死的猪狗。

衙役们忽然想到了什么。冲在最前的人紧急刹住脚步,随即被后面的人撞倒。他们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丢掉了手里了杆棒,起身以后,有人跑回了衙门里,有人干脆就往街边小巷猛钻,一溜烟地看不见了。

史天倪看看自己的装束,再看看身后的同伴,确认大家都作本地富商打扮,衣服还都是本地人郑广出面买的。郑广是读书人出身,大家现在都唤他一声郑夫子,知道他办事定不至于有失。

史天倪笑了笑,估摸着,还是因为搏杀数月,凶厉气势一时压不下去。

好在很快就能见到这趟南下的阶段性成果,大家都可以稍微舒缓一阵情绪了。就在今日,策动海寇的幕后黑手要死在这座官衙里。

“这不是福州知州的衙门么?”

史天祥抬眼看看高大的正门,再看看正门后头的鼓角楼和两排班戟:“听说这福州知州胡榘,是南朝丞相的亲信啊。难道我们忙活了半天,竟是因为他身边的人有问题?”

史天倪把腰刀抽出来半截,又收回去:“不止他身边的人有问题。暗中煽动海寇,向咱们的商船下手,导致巨大损失的,就是胡榘本人。”

福州知州衙门的正门后头是仪门,仪门后头是正厅,正厅后头是偏厅,再穿过偏厅,才是知州日常起居的黄堂。

这些建筑的规格,全都超过了正常的州衙,沿袭了唐时大都督府的几分气派。而坐在黄堂上的胡榘脸色苍白,往日里在临安为当朝丞相门下走狗的猛烈气派,一点也看不到了。

与他面对面坐着的宣缯痛心疾首:“仲方,为什么是你?你发的什么昏?”

第八百四十九章 熟悉

“我没疯。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胡榘呆着脸,慢慢地道:“当年丞相诛韩以消除祸变,其于国本不为无助。但丞相也因此而极度提防意外,遂专用左右亲信之人。用人愈亲,天下的读书人愈容易归咎于丞相,丞相不堪其咎,难免将亲信屏逐而去之,而亲信愈少,其用愈专。”

“比如我胡某人,算是丞相的亲信了吧?我的祖父、父亲,当年因为力主抗金而遭贬谪,是史相公的尊亲在丞相任上赦免了他们,而使我胡家重见光明。后来我在在监庆元府比较务、摄象山县的任上,与正在家中读书的史相颇有往来,结下了善缘,又因为我祖、我父都力主抗金,所以在丞相身边,一向负责与应纯之、李珏等江淮主战之人联系。”

“结果北方局势变得太快,史相没法在北面捞到好处,也就对应纯之和李珏等人失去了兴趣。他让我做福州知州,要我监管北人渗透,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要我坐镇福建,利用那一大批支持应纯之和李珏的福建士子,在福州路抵制北人的商贾或船队。”

“结果,我刚要启程,应纯之死了,李珏成了个光杆的制置使,淮东的局势也变了。于是丞相再也没有与北方对抗的意思。莫说李珏和他的乡党,就连我这个主战派的后人,也被他投闲置散,皆因我一露面,行在朝野就有人回想起淮东的归属,那局面太尴尬了。为了避免尴尬,我当然就只有不露面。”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你们这些留在史相身边的人,钱捞着了,官位升了,权柄愈发重了。还有如章良能之流,本不在丞相的亲近人里,就因为撒钱厉害,你们拼命的替他说好话,眼看着回朝之后少不了由御史中丞而参政知政事!”

“我呢?还有被扔到四川去做制置使的聂子述呢?”

“这两年,三年,四年,一步慢了,步步都要慢!”

“我胡榘胡仲方,凭什么要吃这样的亏?”

“我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在海上生一点事,然后就能以此为由,去向史相爷要求钱粮物资的支撑。然后在福建编练水师,为大宋夺取海上的利益,有什么不对吗?”

“我身边也有亲朋故旧,我在福建,也要拉拢人。这些人也想去海上生发,难道我能拦着他们,不替他们想办法吗?”

宣缯忍不住拍了桌子:“让你当几年知州,就很委屈吗?你煽动海寇生事,导致我们损失了多少船?多少人?多少钱财?这些损失,你一百年也赚不回来!你算过这笔账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吃的是谁的饭,又砸得是谁的碗?”

“你急什么?损失的船只里,就有你宣缯的是吧!是不是在围头被劫的那艘运香料的?你这是广营产业与民争利!你这么说话,当我不敢弹劾你吗?”

两人的嗓音都提高了,忽然又都叹气。

都是读圣贤书的人,何至于此?张口闭口都是好处,都是钱,不要脸的吗?

归根到底,大宋立国两百年,每年的收益大致是恒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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