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一支足够庞大的队伍,撑起游行的场面。
在写标语的时候,斯蒂芬夫人难得地犹豫了一下, 向之前说要询问自己法官亲戚的女士确认道,“所以,埃德蒙是会被处刑的,对吗?”
那位女士拿出皮质笔记本,翻到一个标记过的页面, 清了清嗓子念道:“是的,如果有证据表明这个男人故意哄骗妻子去接受一项他明知会致命的手术,而他的目的是希望妻子死亡,或者即便他没有明确希望她死,却依然让她去接受这项会导致死亡的手术,那他将被控谋杀。”
斯蒂芬夫人微微皱了眉,“可是,根据《拉维妮娅》里的情节,埃德蒙的意图并不是想让妻子死亡,而是……他要她的肾脏。这个行为也算谋杀吗?”
“是的,”女士翻开她的笔记本,指着上面的内容,“这个问题我也专门问过了。如果埃德蒙的行为是为了取得拉维妮娅的肾脏,而让她接受这种明知危险、极有可能导致死亡的手术,并且最终她死了,那么他完全符合谋杀的定义。”她顿了顿,抬头看了看斯蒂芬夫人的表情,继续道,“不过……”
她迟疑道,“如果他的辩护律师——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辩护律师——主张他并非故意让妻子死亡,而是单纯为了救露辛达或为了满足其他目的,那可能会判定为过失杀人,面临长期监禁,”她察觉到斯蒂芬夫人不太赞同的表情,连忙补充道,“不过,如果这一事件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公愤,公众的愤怒与舆论压力也可能让他面临死刑。”
斯蒂芬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总结道,“所以他肯定会被判刑,这符合这篇故事的逻辑。”
“当然,”女士郑重地点点头,“反而是他和露辛达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才会有逻辑错误呢。”
“也不能这么说。”斯蒂芬夫人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思考,“毕竟,作者总是有很多办法可以圆回去。比如,外人并不知道拉维妮娅的死因,或者埃德蒙可能会谎称她是因重病去世。”她的目光变得坚定,“总之,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一点,让结局朝着我们想要的方向走。”
在钞能力的加持下,一切流程都走得相当顺利,俱乐部还联系了各大报社和杂志——包括《女士月刊》,向他们透露有这么一场游行活动在筹备中,而媒体对这么大的新闻自然充满了兴趣——除了《女士月刊》。
“我的天啦,”《女士月刊》的办公室里,露西看着这张邀请函不禁哀嚎,“这次又是什么?”
先是请愿,又来游行……虽然她也觉得这个结局很生气,但是……没必要,真的没这个必要啊!
“让我看看,”奥查特夫人拿过那张邀请函,上面详细地写了游行的目的和意义——老实说,他们找的角度还挺好的呢,“如果不能让埃德蒙绳之以法,那会不会有更多冷酷无情的埃德蒙,欺骗他们的妻子,去接受一场必死的手术?如果埃德蒙在杀死拉维妮娅后,还能幸福地生活下去,这又视法律为何物?”
“说得很有道理啊,”男编辑听了一耳朵后不禁赞同道,“确实,即便是《拉维妮娅》的世界,也应该遵守法律。”
“这个游行活动设计得相当专业,”奥查特夫人感叹道,“时间、地点和安排的所有细节都写在上面,甚至还会在游行后准备专门的茶话会,方便媒体交流、舒适地参与报道……”
收到邀请函的媒体们很快将这一事件报道出来,几乎整个卢恩顿看报纸的人都知道了有一场“要求处死埃德蒙”的游行事件。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问“埃德蒙是谁?”
“埃德蒙是谁?”在一次聚会上,面对这样的问题,威尔斯难得地愣了一下,他面对眼前这位并不关心文学作品的男士,不由诧异道,“你从哪听到的这个名字?”
“报纸上啊,”这位男士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份报纸,“你看,这个男人看起来十分可恶,他为了情人,欺骗自己的夫人,让她去接受一个换肾的手术——我从没想过肾还能换——结果她死在了手术台上,而埃德蒙却迎娶了他怀孕的情人,这实在太恶劣了!而他甚至都没有被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