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朝的,这些方子都是私密,所以她开的这道汤剂是她在现代《中医药方集》看的,在现代临床常用于治疗感染性疾病,如病毒性感冒、肺炎、乙脑病毒感染等。
她脑中浮现出白虎汤的丹方:石膏50克、知母18克、粳米9克、甘草6克。
这方子很简单,只有四种药材,但效果却非常好,林多福拿出自己的《诊疗本》,写下病症,结论,再写下药方,这个药方她根据大丫的体重,剂量酌情做了减少。
此前这本本子上只有小四一个案例,现在又多了大丫二丫的案例。外伤手术后,多有感染发烧,两个孩子的病例,是林多福极为需要的临床数据。
她为了理论联系实际,让她的针灸水平提高,以后在给小四外科手术时,能更好地止血、平气、理疗,所以她要多试验一些病症,多收集一些临床资料。
熟能生巧、量达质变,全身经络对人体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小四做完手术之后,也需要复建,针灸对于他来说,在古代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复建手段。
林多福细心写完方子,打开药箱,从药格子按照药名取出草药,一一秤好。有些老师傅,手上掂量一下,就能抓准,而她这种非专业人士,抓药道行浅薄,只能慢慢秤。
“堂哥这一贴药,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给大丫二丫分别煎好一贴,当即灌下。”林多福将两贴药给孟鹤田。
孟鹤田却没上手接,与林多福大眼瞪小眼。
“堂哥?”
姚氏尴尬笑了,夫君他,炉子在哪都不清楚呢。
“多福,我去吧。”
“堂嫂,等会要脱了大丫、二丫的衣服针灸,要你帮忙扶着。”林多福看着孟鹤田,“或者,堂嫂你去煎好,堂哥你来?”
孟鹤田一听,脸浮上尴尬之色,墨迹了半天,才伸手接过药包。
林多福看出来了,孟鹤田就是典型的远庖厨的男人,还好她家里的男人们刘氏教的不错。
她怕孟鹤田把药煎坏了,便又和孟三说:“三弟,你陪着堂哥一起,你药煎得好,好好教教他。”
孟三得了林多福的夸奖,喜形于色,对着孟鹤田讪笑:“堂哥,走吧,您可别连自家炉子、瓦罐在哪都不知道吧。”
孟鹤田脸一下子爆红,他,还真不知道。
林多福无奈,让姚氏陪着先去厨房拿好了炉子和药罐后,赶紧回来。
等人都出去了,林多福再次探了探大丫的额头,温度更高了,快接近四十度了,再烧下去怕引起小儿惊厥、抽搐等症状。
“大丫,大丫。”林多福温柔唤醒大丫,等会施针最好大丫在清醒状态,她也能直观判断施针效果。
“婶娘……我好难受。”大丫睁开模糊的眼睛,看到亲近的林多福,眼泪一瞬间落下来,“婶娘,我想听你唱歌。”
她时常看见婶娘抱着星宝,会给她唱好听的歌,会指着树叶、小鸟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还会满脸爱意的亲亲星宝的小拳头、小脑袋,她能看出婶娘好喜欢好喜欢星宝,就算星宝也是个妹妹,可是婶娘却比得了一个弟弟还欢喜。
虽然,她娘对她也还算好,可是,她总能听到娘惋惜的看着她,嫌弃她不是个男孩子。
娘也不会给她唱歌,也不会亲她,还不会像婶娘一样爱怜地给她买头花、买红绳。
她有时好羡慕星宝,她要是也是婶娘的女儿就好了。
大丫现在高烧烧得糊涂,倒是把心里话说出来。
“好孩子,婶娘给你施针,你要是觉得不好,赶紧和我说。”林多福给大丫擦干眼泪,温柔摸了摸她的头,绞了块冰帕子放在她额头,“婶娘给你唱歌,你忍忍。”
“嗯……婶娘。”大丫迷迷糊糊的,边哭边笑,“婶娘,我好喜欢你,你要是我娘就好了。”
“傻孩子,婶娘也是娘,我也好喜欢你,你将手伸出来,婶娘要扎针了,会有点痛。”林多福将开水煮过的银针拿出来,轻轻哼了一首“送你一朵小红花”。
听着林多福轻柔的歌,大丫乖巧地应了一声,将滚烫的手放在林多福手掌中。
林多福将一根根针扎入大丫的十根指尖,再在手背、手肘也插了几根。
“大丫,疼吗?”
“不疼。婶娘,我是不是很乖,你能送我一朵小红花吗?”
林多福看了看大丫的脸色,看她的脸色,应该确实不太疼,她捏捏她因为高烧而赤红的脸,道:“一定,等你病好了,婶娘送你一盆小红花。”
大丫开心地笑起来。
林多福帮大丫扎好后,又如法炮制,也给二丫扎上。
姚氏这时候回来了,看到大丫、二丫手指和手上扎满了针,又怕又疼:“多……多福,药煎上了。”
“好,你先把两个孩子的裤子脱了,快些。”林多福语速很急,“她们温度只降下来了一点,我给他们再扎几个穴位,要逼出汗,烧才能真的退下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