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笑个不停,打闹间被子都滚到了地上。
最后实在是笑岔气了,白茶抓准机会在男人唇侧咬了个小口子,立马喊了暂停。
季承煜把他抓过来亲了一会儿,才慢慢停了下来,跟他说:“余婉秋要分钱敬文的财产,已经找人去办了。”
白茶有些诧异:“这你都知道?”
季承煜不知想起什么,莞尔:“她还没出大门就打电话,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噗,”白茶刚笑出一声,就“哎呦”着捂住肚子,连连摇头,“我不能再笑了,肚子好酸。”
季承煜把他捞进怀里,帮他揉肚子,白茶腾出了手,压着自己的两颊,好像希望用这种方式阻止自己再笑出声,把脸蛋挤成乱七八糟的形状,含糊不清地问:“她都没发现有监控吗?”
那监控还是白茶自己装的,那么老大老显眼,正对着进来的大铁门,余婉秋大抵是真的很想要公司,被他两句话搅得自乱阵脚,在别人家里直接开始大声密谋,她不败露谁败露?
季承煜的注意力被掌心下柔软的肚腹分散了,漫不经心地应着:“她翻不起什么风浪。”
“唔,”白茶被摸得很舒服,懒洋洋地摊成一张兔饼,脑袋往男人温暖的肩窝里埋,“别管秋姨了,她就是豪门小说看多了,钱星星根本不是那块料子,她都没问一问我弟想要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听起来困倦得快要睡着了。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养成那样,对白茶什么样,自然不必多说。
季承煜体温高,昨晚白茶闹了肚子,他掌心隔着衣服揉了揉,又探进衣服里,贴着皮肤暖他。
白茶乖乖任摸,眼皮慢慢合上了。
季承煜帮他脱了衣服,在床上摆好,白茶朦胧地睁开眼瞧他,还不忘交代:“出门穿那套我给你挑的……要早点回来。”
“知道了。”季承煜起身前,在他眉心亲了一下。
季承煜这次出差又是一周多,白茶除了固定每天跟他煲个电话粥,其余时间一直待在秋山。
订婚仪式的事情季承煜很重视,早就委托给专门的人去办,更换的几套礼服早早就请了人定做,所以当谢玉织突然打来电话,表示要送他们一些礼物时,白茶没想太多,毕竟谢玉织已经多年不做男装了。
精致刺绣的中式婚服,白茶被那艳色的红烫了一下眼睛,眼底有些潮湿。
谢玉织指挥着人送来秋山,自然是提前跟季承煜打听过了,订婚前,白茶都会住在这里。
越是历史悠长的家族,规矩就越是森严,按照最早的祖训,婚前两人是绝对不可以同居的,不过在他们这里,纯粹是因为季承煜忙着收拾烂摊子,而白茶也乐得跟刚接回家的白政庭相处。
电话里,谢女士的声音十分温柔:“只是一份礼物,希望你们喜欢。我很高兴,承煜最后选择了你。”
谢玉织似乎有什么话想交代,有关从前的季承煜和未来的季承煜,但最后,她只是轻轻笑了笑,对白茶说:“就跟他一样,也叫我谢女士吧。”
不是母亲,更不是前辈,就像可以偶尔聚餐的朋友,会参与对方人生的重要时刻,但不必为对方的人生负责。
挂断电话之后,白茶短暂地想起了白沁,那个从照片里就能窥见绝代风华的女子。
在他还没有记忆时就离开了,留给他的只有白纸黑字的合同与协议,却足以对抗钱敬文贪婪的野望。
如果她能看着他长大成人,步入婚姻的殿堂,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会笑还是会哭?
白茶也就只有一点遗憾,指甲盖大小的一点。
风一吹,就想不起来了。
这段时间贺雅闻的日子很不好过,书记突然升迁调走了,江洲湾的项目成了个纯粹的公益项目,那么大一笔资金都成了善款,收益远远比不上为了筹集资金抛掉的项目。
但是事已至此,又不能中途推出,不然连贺氏的名声也别想要了。
只是每一次,在新闻大肆颂赞贺氏为社会的杰出贡献时,贺雅闻都压抑不住自己难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