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修身体一绷，本能地想要将来人按到墙上去，但下一刻就捕捉到了一阵药味，眸光一动，任由对方动作。

来人是印舟。

印舟以最快的速度抓过顾青修的手腕放到鼻下闻了闻，双目微阖，长睫很轻地颤了颤，像两只颤抖着翅膀的蝴蝶。

顾青修的身体再度绷紧。

手腕的皮肤很薄，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顾青修知道印舟为什么要闻手腕，因为这里的信息素比其他地方稍浓。

弯曲的手指神经质地抽了一下。

挺翘的鼻尖在alpha的手腕处来回挪动，距离皮肤越来越近，细细的鼻息喷洒在上面，触觉细胞纷纷炸开，敏锐地感受到了接近。

像两块磁铁，明明互相相吸，却始终没有碰上，手腕处的皮肤不由泛起淡淡的麻痒，恨不得按到印舟的鼻尖上轻轻磨一磨，好让那不上不下的感觉落地。

但是，直到印舟将他的手腕松开，也没有贴上来。

对方的温度离开，微凉的风拂过手腕。

“这么严防死守？”印舟侧头看他，冲他挑眉。

顾青修打开水龙头把手伸过去，水流从掌心流过，继续往上冲着手腕，将上面残留的感觉洗刷掉。

他淡淡道：“我刚刚去厕所了。”

印舟单手按着墙壁：“你这话说得没水平，万一我说我不介意呢？”

顾青修低着头弯了弯唇：“抱歉，是我低估了你。”

印舟也笑了：“我是看着你进来的，你根本没去厕所。”

“你跟踪我到厕所里来就是想做这种事？”

“想打你个措手不及嘛，可能你来不及收回，也可能你被吓一跳释放出来一点点，结果还是没闻到。”

顾青修把水龙头关了，轻轻甩了甩手。

“你过来，应该不是只为了闻我的信息素吧，还有事情想说？”

“当然，就怕你不承认。”

顾青修看向镜子里的他。

印舟本来想靠着墙壁，但扫了眼墙壁后嫌弃地直起身，干脆搭上顾青修的肩膀，把力气大半压到他身上，看向镜子里的人。

两人在镜子里对视。

“顾老师，其实你刚认识我就挺喜欢我的，是吧，可能不太贴切，欣赏？”

顾青修眼皮轻轻一颤：“为什么这么说。”

“今天下午你说，信息素的味道传递的是喜恶。”

“哦？我以为你会觉得我那是在表达对你的不喜。”

“你确实对我不喜。”

顾青修没说话。

“哪有人一见面就恨不得把我怼回姥姥家的，你的信息素一开始就告诉我了，极度的排斥和抵触，那不就是不喜。

“不过不喜欢我的是你的信息素，也是信息素让你那么做的吧，类似失控？但你本人嘛，就不是了，不然为什么千方百计不让我闻到，不让我知道？”

顾青修一顿，脸上看不太出什么表情，仿佛凝固了，又像在深思。

“你明明帮过我那么多回，我可不相信你顾老师会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所以，就像我之前给你说过的，是你的信息素捣的鬼，我俩的信息素天生不对头。”

“都是朋友了，说句实话呗，承认么？”印舟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语调带着循循善诱的轻柔。

一句朋友，说得人心都软了。

原来，那么恣意的人还有一颗玲珑心。

顾青修看了他好一会儿，心想，不对头……那是以前。

淡淡的药味萦绕鼻尖，里面好像夹杂了一丝甜甜的酒香，他叹了口气，道：“承认。”

印舟眼睛一亮，顿时笑得满脸得意，好像捡了什么便宜似的。

顾青修不由跟着一笑，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开心，正要说什么，就听印舟忽然贼兮兮地说：

“既然这样，我也跟你说了，我不介意你的信息素对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征服欲啊控制欲啊的，所以，放出来给我闻闻呗，真的，馋死我了！”

顾青修：“……”

说那么多好听的话，原来还是为了闻他的信息素！

什么玲珑心，贼心还差不多。

“嗯？怎么走了？我都不介意了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喂！顾青修你是真的小气！”

结果没想到的是，短短一晚上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夏凉就告知了他一个事情。

他再次登上热搜，而且是热搜榜一。

词条居然是“印舟信息素霸凌业内前辈”。

印舟：“？？？”

昨夜正好是周末，又是半夜，很多人都睡了，所以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那条微博已经直接登顶热一。

是一个自称是《枭雄》工作人员发的一条微博，写的是印舟在拍摄现场公然用信息素霸凌对戏的前辈，肆无忌惮地释放信息素压制别人，但那位前辈只是好好地按照剧本拍戏，只不过剧里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