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场地方负全责,即使医生说可以放宽心,休养一段时间可以恢复,但他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非要楚徽宜住两天院,养伤的同时再检查检查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楚徽宜本来想说不用,可连沈总监也坚持让她住院观察,无奈之下,她只好留下了。
这消息传到陈书言那里,她立马一个电话打过来,惊惊乍乍问了许多,怕楚徽宜为了不让她担心把情况往好了说,她连夜买了机票,又是坐了两小时高铁赶到封都。
第二天,沈总监和负责人一人提一篮水果前来慰问,楚徽宜看他们愧疚的样子,倒反过来安慰他们了半天,最后她劝他们早点离开,毕竟乐团还有那么多人,明晚还有最后一场演出。
“徽宜,要不你直接跟我回京市吧,”陈书言坐在病床旁,给她削水果,“这里的医疗条件不是最好的,而且巡演马上就结束了,还待这儿干什么啊?”
楚徽宜摇摇头,说再等两天,她不想自己职业生涯里的第一次巡演就这样潦草结尾,明晚最后一场演出,她还是想参加,反正只是坐着,脚不使劲,况且有长裙遮着,也不会影响整体形象。
陈书言想不通,很是无奈,“都这样了你还要去?你又不缺那几个钱,这么拼命为那些老东西卖什么命啊?”
她口中的老东西正是方才来看望的总监和负责人,因为徽宜受了伤,陈书言心里很不爽,刚才和他们几人说话语气就很冲,对面几人赔笑应是,也不敢得罪。
负责人只知道整个音乐团都是从首都来的贵客,出了事他肯定要担责,态度难免诚惶诚恐;而沈总监更甚,毕竟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楚徽宜身份的,想当初楚徽宜刚入职他就被明辉集团的董事长传去说过话,这次伤到了人家金尊玉贵的小公主,他忧心得一整晚都没睡好。
“他们工作做得真是太差了,实在该罚,”陈书言越说越气,“徽宜,你直接跟你爸妈告状,肯定有他们好看的。”
楚徽宜安抚她的暴脾气,“只是小伤,该给的赔偿也给了,要是再为难人家,那不就仗势欺人了嘛。”
况且她不想让爸妈隔这么远还为她担心。连书言态度都是如此,父母虽然平日包容宽和,但在她的事上,楚徽宜不能保证沈总监等人再受一次谴责。
“等回了京市我再跟他们说,你先替我保密。”
实际上她走路问题不大,再养养说不定也看不出来了。
陈书言气还没撒完,环臂不服气地哼了声,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她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听到有敲门声,她腾不出手有点不耐烦,“又是哪个老东西——”
话音未落,她也才刚刚放下水果刀起身,门就从外面被打开。
“徽宜,你有没有事?”
楚徽宜抬头,惊讶地看着来人。
“江屹?”陈书言同样讶然地抬眉,“你怎么来了?”
江屹面色略沉,气息也微微有点急,他走到楚徽宜床前,再次问她伤得严不严重。
“不严重不严重,养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一大半,”陈书言猜他可能跟自己赶来时一样的心情,“是不是薛明渡告诉你的啊?就知道他那个人就是个漏斗,什么消息都守不住。”
江屹的确是从薛明渡那里得知楚徽宜受伤的。大概是陈书言没跟薛明渡详说病情,薛明渡又用慌慌张张的语气跟他复述了一遍,他听说被坠物砸伤,心都悬了起来。
现在看到了真实的楚徽宜,陈书言还把片子给他瞧了瞧,他微微颤抖的手才慢慢恢复。
随即,他后知后觉察觉自己这样直接推门而入非常不妥,房间内都是女生,万一在换衣服什么的,他就太冒犯了。
江屹静默片刻,正不知该说什么,陈书言端详着他俩,慢慢站起身,“你俩先聊,我去找一下大夫。”
第30章
咔嗒一声,门打开又合上。
陈书言离开后,房间里安静下来。
楚徽宜抬起头,看着站在身旁的江屹,被严肃的气氛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于是朝他笑了一下,“说好的回京市见面,没想到提前了呢。”
听她语气里还带几分玩笑,江屹抿了抿唇,眉头微蹙。
“都受伤了,还笑。”
“不严重嘛,”楚徽宜安慰,“我运气好,没伤到什么,过半个月就能健步如飞了。”
“那要是不走运呢?”
“事发的时候,如果砸到的是你的手,以后还能不能握琴了?又或者砸到的是脑袋,后果会是什么?”
楚徽宜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她张了张唇,一时反驳不了,几分可怜巴巴埋下头去。
“那我也不知道灯会突然掉下来啊,”她小声,“我已经尽最快反应躲了。”
江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重了。
他偏了下头,调整下情绪,良久,低声说了声抱歉。
楚徽宜摇摇头,没因为这个生气。她比较关心他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你怎么来封都了?刚刚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