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浆一开始是热的,但在冬日寒风吹拂下,会很快变冷,湿漉漉的衣服冷冰冰地贴在身上,令人不适。
就像现在的助理这样。
助理看起来还有点懵。
我把人扶起来,接过秘书三号拿来的替换衣服,带着助理去换衣服了。
鲜少见助理这样呆呆的样子,我调笑道,“怎么?以为自己中弹了?安心,我不会让我的男人受伤。”
助理被我的声音拉回了注意力,他拿着衣服,下意识先弯了弯眼睛,而后道,“嗯。”
“去换衣服,小心着凉。”
“好的,总裁。”
更衣室的门关上,我走到隔壁的卫生间,开始清洗手上的血液。
部分血浆干在我的掌心,我挤了一泵又一泵洗手液,可手上那种黏腻温热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似乎有谁也曾这样在我怀里,粘稠的血液占了我满身,从温热渐渐变得冰冷。
水流冲刷着双手,带走了掌心的泡沫与血迹。
可是还不够,还要大些、大些、再大些……
我机械地一次次抬高开关,手抖得越发厉害,最终,双拳砸在洗手台上。
“他妈的……”
我喘着粗气,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差一点,就差一点,助理就要死在我面前了。
……就要再死在我面前了。
耳鸣声渐渐消散,我终于重新听见了声音。
面前的流水哗哗作响,我的心跳与喘息震耳欲聋。
更衣室的门被打开,助理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总裁,您……”
我抬头,在镜子里,与他对视。
他像是被我狼狈的样子吓到,止住了声音。
真糟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