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就是烧杀捋掠, 全家死绝,实乃北地百姓憎恶之首, 缺德该死的拍花子都无法出其右,而抓到细作有官府赏银,这钱赚的开心还光耀门楣, 能吹一辈子!
大义加重利,无人不喜。
北地本就提防生人, 又逢邪祟作乱,好不容易有个能亲自验证的手段, 百姓都想来点参与感,可不是撸起袖子就上,那些小法器没把远道而来的长安人士当场扎死都算手上有分寸。
民风如此,那钦差行事有种脑子空空都是水的美,简直粗糙的不堪一击。
庙宇高堂,不知人间疾苦。
朝廷傲慢,挨扎也活该。
凌宴非常能体会北地百姓的心情,“和我们那抓间谍一样,附送外号五十万。”
现代版抓细作的故事,秦笙听得津津有味,“折合五百两白银?”
凌宴点点头,“差不多,按情节严重程度算。”。
古今应对细作的措施惊人一致——发动人民群众。
细作逃不过秦笙的法眼,她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宫廷玉液酒是什么酒,好喝么?”
一百八十文一杯,称得上天价。
凌宴坐起身来,鬼鬼祟祟买了瓶二锅头,又在秦笙迷惑的注视下兑进去白开水,“呐,宫廷玉液酒。”
秦笙:?
合着是假冒伪劣,和肉干铺子的死马肉一样,这么看自己赚的都是良心钱,秦笙十分嫌弃,偏架不住嘴馋尝了口,当面尝试假冒伪劣商品就一个感觉:很怪。
“报喝。”杯子推远,敬谢不敏。
凌宴捻着杯子,玩味晃悠残留的酒水,“哪天我说它是宫廷玉液酒,它就是!”
所有人都要附和。
言罢一饮而尽,反常喝酒莫名发狠,肉眼可见的霸气,只差反派的笑声。
显然不是在说让假冒伪劣商品登堂入室。
秦笙瞥了她一眼,若非熟知凌宴本性,知道她又在发疯,秦笙都要以为她想称帝,心疼地把人搂过来按在腿上,她懂得她的言外之意,“怪里怪气的,琢磨开拓南边据点呢?”
黑羽令先一步暴毙,并不耽误她们宏伟的商业宏图,即然去长安,有些事得提早打算。
凌宴乖巧躺下,从不正经到另一种不正经,“是啊,形势不好,我觉得得换个策略。”
北地横纵两条大线搭建完毕,框架打好,脉络自会延展,掌控全局只是时间问题,不需要她们操心,时局动荡是不争的事实,此时南下难度翻倍。
北地连年征战常有死人,以至宗族意识淡薄,一朝匈奴铁骑南下,世家也只有提桶跑路的份,很难发展,她们能成事纯属平阳近年没打仗,且地名忌讳,以及这地鸟不拉屎。
世家的山头在安稳富庶的地界,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育没那么简单,得有靠山,她的名号除了平阳只半个荥阳郡管用,除此之外和无名小卒没区别。
秦笙也头痛,术业有专攻,让她杀人救人都成,她一个大夫搞不来参谋,“等我叫大伙一起商量拿个主意吧,你先歇歇脑子,只管做些好吃的看钦差的笑话好不好。”
强制关机。
温香暖玉令人沉迷,凌宴在秦笙腿上蹭了会,恍然想起自己好像有一阵子没下厨了。
事情太多,没空,也没那个心思。
厨艺生疏就不好了,凌宴强行抵抗美色的诱惑钻进厨房,看金黄的肉块在油锅打转,香喷喷的干炸里脊甚是迷人,又给秦笙调了麻辣烫。
不论不类,但搭配刚好。
熟悉的口味热辣的汤底,给凌宴眼睛蒙上一层水雾,那股背着孩子胡吃海塞的愧疚心忽而升起,“我想小崽了,我们去接她回家吧。”
该发的疯发完了,病情稳定下来了。
秦笙眼底一片温柔,“嗯,拾掇下家里,明日一早就去。”
一茬接一茬的烂摊子烦人至极,她知道她压力非常大,超过了承受范围,近来性情不定言行无忌仿佛换了个人,秦笙都懂,全由着凌宴性子来,战地吃瓜小记者也不过托词,不想吓到孩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