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龄人,“你也别太纵着她了,这样下去往后什么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啊。”
真的很难不担心。
凌宴笑容瞬间消失,当场表演原地变脸,一想到她精心培育出来的粉琢玉砌的小白菜被不知哪来的野猪拱了就呕得慌,“哼,入不了她的眼只证明那些人不够优秀!”配不上她的崽!
把“欺负人”都说的清新脱俗,脸都变了。
“急什么眼啊。”秦笙无奈失笑,赶紧哄她,“芷儿有她母亲这样的榜样珠玉在前,谁能比你优秀啊。”
凌宴有被这个小小的马屁取悦到,这一晃眼小崽都快八岁了,现在谈恋爱问题还为时尚早,但她疼女儿跟旁人有什么关系,不管秦笙怎么说都不为所动,“外物取悦是最简单的,但我觉得一个人更宝贵的是优秀的品质,我相信她分得清。”
秦笙沉默一会,倏然一笑,她看中的也是这个人的心性,“谁说不是呢,那往后芷儿选的人就交给你来把关了。”
凌宴欣然接受,“她刚还说秋天了想吃大闸蟹呢。”
“那小馋猫……”秦笙话锋一转,“我也想吃!”
凌宴挥手,“买买买,这就吃!”多了不行,解馋还是可以的。
比起工艺上的事,秦笙对新设计的服装更感兴趣,“给大伙准备的?”
“嗯。”凌宴稍微调整过来一点了,她觉得房车这些外物不够,人总是会“歧视”弱者,她要给做出杰出贡献的人享有对等的荣誉,而衣服是最好的外化表现。
秦笙笑得意味深长,“看着不错呢。”
秋风渐起,盛夏转瞬即逝,好像没过多久,刚褪下没多久的厚衣服又穿在身上,由此,这趟雪域之行也临近尾声,她们该回家了。
战利品太多、人也多,大船分了几趟陆陆续续往家搬,中间还收到了苏南风的信,伤重患者走在最后,一排轮椅被大伙小心推上船。
这里几乎等同于野外,堪称原始人的生活非常不方便,平日里诸多抱怨,真到离别的时候难免多了几分愁绪。
最让她们无法割舍的莫过于那窝雪鸮,几乎是小凌芷亲手带大的,她最喜欢切肉条喂它们了,可纵有万般不舍,雪鸮无法生活在温暖的地方,没法带它们回去,小孩的小珍珠掉了一波又一波,被迫学会接受离别。
秦笙温柔劝说,“你可以邀请它们来家里过冬啊。”
总有再见的时候。
含着泪水,小凌芷和雪鸮们做好约定,“到时请你们吃最爱的鼠鼠!”
属实是鼠鼠听到会仓皇出逃的程度。
在鸟儿们欢送大巫的鸣叫声中,这片地区的动物纷纷告别打工生涯,荒野即将重归人类不曾涉足的模样,这份宁静会持续到她们下次到来。
主要是那片盐碱地里的麦子还没熟!凌宴心心念念很久了,只得留下几个人干农活,就很离谱……
凌宴还伤感着,就看小崽在秦笙怀里哭的鼻子都红了,帕子给她捏掉鼻涕,“不哭,想来下次就来,我们撒网去。”
现在正是北极甜虾头抱籽的时候,味道最是鲜美,一网捞上来人们在甲板上忙碌,迅速煮熟冷冻保存,小凌芷的眼泪很快换了个地方,从嘴角流出来。
看吧,她闺女多容易哄,哪有秦笙说的那么严重。
和小凌芷一样,躺在船长室柔软的大床上,舒适让人忘记离别,可接下来有件更悲伤的事等着她们,水世澄重新踏上故土,安葬亲人。
即便大仇得报,失去亲人的悲恸还是无法抹去,或许永远也无法抹去,水世澄再次哭晕在坟前,醒来失魂落魄,完成毕生所愿,不知接下来该干什么。
她想家了,可她没有家了。
最能体会这种迷茫的莫过于秦笙,“走吧,重新开始。”和雪玉的族人一起,未来如何由她们自己说的算,家族再不会任人欺凌。
水世澄没那么大的野心,犹豫很久,她想或许治病救人也不错,帮助别人摆脱病痛折磨,避免失去,这可以说是除了报仇外,她会做的事里最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