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丢人现眼,浪费资源’?”
“咳咳,你、你放开我——”随着铃木甚尔每落下一个字,被他踩在脚底的青年?面色就愈加痛苦一分。
他用尽全力,拼命想要挣脱站起来,可眼前少年的腿仿若千余斤重的钢柱,死死焊在了他的身上,任凭他如?何使劲儿,也动弹不得,反倒让自己的呼吸越发艰难。
“你、你们?两个就这么在边上干看着吗?!”
无论?是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轻易掀翻踩在脚底,还是任凭自己怎么竭力也无法逃脱的事?实?,以及来自胸口的强力压迫,无一让青年愈发恼羞成怒。
只见他的双眼被血丝绽满,如?同垂死一只的疯狗,向同行?的人拼命振臂吼道,“咳咳,你们?你们?还、还不快给我弄死他!”
只可惜,从他的破锣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比之苍蝇蚊虫的嗡嗡声还要不如?,嘶哑嘲哳得如?同吞咽了一把粗粝砂石。好在,为首青年?拼尽全力喊出的嘶吼并不算完全无用,至少将同行?的两人成功唤回了神。
“你这小子”只见两人撸起袖管,一前一后来到铃木甚尔身旁伸出双手,试图抓住少年?的领口,如?炮制法地将人同为首青年?一样,摔打在地,好好给对方一个教训,期间还不忘放狠话叫嚣道,“喂,还不赶快给我撒腿!不然我们?就——”
不过,显然两人都一齐忽略了一个事?实?,为首青年?直至现都没能翻身站起来,并非是自己不想。
而是不能。
“砰——”
还不等两人把自以为是的狠话放完,甚至连手都刚只伸到一半,一道厉风似的气力,精准直击他们?的面门,将他们接下来的所有动作强行打断。
他们?就连铃木甚尔的动作?都没能完全看清,或者说,根本不清楚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感受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自他们?脸上传来,紧接着整个人好似失去重力一般,腾空起飞,径直撞向了身后的投篮机。
再之后,就没了意识。
依旧被铃木甚尔死死踩在脚下的青年?,倒是要看得更多更清楚一些,但也仅仅只是瞧见铃木甚尔似乎抬了一下胳膊,再一眨眼,与他同行?的两人就飞了出去,仿若两颗轻飘飘的球,落在了投篮机中。
也是直到现下,察觉到少年?仍在不断施加气力的腿,胸腔可以呼吸起伏的空间被一寸寸压缩殆尽,没了帮手的为首青年?,这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惧意和后悔。
“我、我错了,放咳咳,放过我,求求放过我吧”他开始拼命讨饶,双手无力地攀附着铃木甚尔的腿,眼泪夺眶而出,混杂了鼻涕与尘土,糊了满脸,卑微地乞求着少年?的网开一面,“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
前后转变之快,也不过短短几分钟之间。
不管是否出于真?心,为首青年?的确在道歉求饶,并且因为胸腔一直在被压迫,脸色愈发涨红难看,连带着讨饶声也渐渐低沉了下去,若是铃木甚尔再不松腿,将脚抬起来,用不了多久,为首青年?就会因为窒息而陷入昏厥。
届时即便铃木甚尔有?理,也会成为没理的一方。
然而,此?时此?刻的铃木甚尔早已经听不进去哪怕一个字,任凭为首青年?在他脚下如?何哀嚎,他仿若一尊冰冷的塑像,完全无动于衷,唯有?踩在对方胸口上仍在施加力量的那只脚,能够证明他并非全无反应。
只不过,与为首青年?所期盼的放他一马不同,少年?仿佛只想要将他的胸膛彻底跺穿。
“甚甚尔”
一道熟悉的嗓音,仿佛来自远处,忽地回荡至铃木甚尔的耳畔,以至他动作?一顿,似有?些木讷地眨了眨眼,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扭头看去,连带着脚下的力气也卸下了大?半,让为首青年?终于得以一丝喘息,脱离了昏死边缘。
是老师铃木甚尔有?些愣愣地想到,映入他眼中的,是铃木苍真?仿若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载满紧张与担忧的琥珀色眼睛里,正清楚地映射着他僵硬而冰冷的脸庞,
“甚尔。”恍惚间,铃木甚尔望着铃木苍真?一张一合的双唇,似乎听见对方说道,“已经够了。”
“够了?”沉默半晌后,铃木甚尔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铃木苍真?的双眼,面无表情地询问道,“什?么叫作?够了?”
说着,他低头看向试图乘他不备,悄悄爬走的为首青年?,再度用力将人踩实?,绿色的眼眸里一片黑沉,冷声说道,“这种人,你放过他,他不会感恩,只会在下一次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老师?”铃木甚尔重新看向铃木苍真?,说到话尾时,语气里已经隐隐染上了几分质问。
被铃木甚尔踩在脚下的为首青年?,再度发出一声闷哼,却又在下一瞬死死咬紧牙关,颤抖着不敢再吐露哪怕一个字,生怕招致少年?的不快。
但潜伏眼底的恨意,尽管有?所隐藏,却也难掩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