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更别提什么成家立业。”铃木甚尔偏过头垂下眼眸,针对铃木苍真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不动声色却掷地有声地一一进行了辩驳,“还不知道是什么猴年马月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一阵安静。
铃木苍真沉默了须臾,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周遭空气的渐渐凝滞,不由得在心?底叹息着感慨了一句身边人的敏锐,试图用一个小小的打趣缓和消除弥漫在两人见的寂然?,“是担心?被我催婚,让你去相亲?”
“放心?好了。”铃木苍真说道,“我可是相当开明的家长,提倡自由恋爱。”顿了顿,抬手拍了一下铃木甚尔愈发?厚实?的后背,接着鼓励道,“如果你在大学有遇见心?动的女孩子?,可以试着去追求一下。”
回应他的,是铃木甚尔满载无语的神情,以及毫不留情的白眼。
两人十分默契地将方才的‘尴尬’一齐抛之脑后,不再?去提,转而将话题重新引回眼前这所?的警察学校,从入学考试的难度预测,再?到毕业后或将被分配的地区,两人畅聊着未来,甚尔的心?房逐渐被一点一滴的期待填满,看向学校的绿色眼眸中,绽放着星点似的光彩。
铃木苍真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在这所?学校大门前的街道两畔,种?植有许许多多的樱花树,三月时节,樱花含苞欲放,浅浅的粉色将枯枝装点,静待着绽开化为‘朝日影’的时机。
铃木苍真同样期待着,由他亲手抚育成人的少年,佩戴上?樱花纹章的那一天。
即便他注定?等不到那一日,更看不到。
————
翌日。
将铃木苍真从睡梦中唤醒的,是自脸颊上?传来的一阵细微的痒意?。
迷迷糊糊中,他试图偏过头躲开那恼人的瘙痒,却不想对方像是算准了他的动作,预判了他的偏头的弧度,一直紧追不放。
三月的天气尚还透着股寒意?,加之昨晚睡前铃木苍真锁好了门窗,蚊蝇飞虫乱入其中的概率微乎其微,至于是否是人为的恶作剧铃木苍真闭着双眼皱着眉头,半是清醒半是懵懂地思索着。
甚尔?不,先不说对方的性子?向来懒得搞这些小动作,自从成年上?了大学之后,更是愈发?成熟稳重,小时候时不时还能瞧见的别扭羞赧,这几年几乎已经从甚尔脸上?绝迹,再?未见到过。
更别提昨天甚尔还对他提起过,某个不安分的家伙很有可能会找上?门来
“别闹了。”铃木苍真没有睁开眼睛,而是伸出手臂向前,在果不其然?地碰见一抹温热后,顺势往怀中一捞,熟稔地揉搓着那毛茸茸的发?顶,沙哑着嗓音低喃道,“悟”
闻言,原本还试图不着痕迹地挣脱束缚,逃之夭夭的五条悟,瞬间安静了下来,连带着身体也绷紧僵直,直到好几分钟过去,见铃木苍真的呼吸重新变得绵长轻逸,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眨了眨眼,稍稍仰头望着青年即使过去近十年时间,也没有什么变化的容颜,五条悟不由得皱了皱鼻子?,小声嘀咕道,“难不成只是在做梦,说梦话?不是吧,做梦也能猜到是我”
“我还没有找你算偷偷跟过来扰我好梦的帐,你倒是先数落起我来了。”不等五条悟把?自言自语的话嘟囔完,铃木苍真原本落在少年发?顶上?的手滑下,就着脸颊肉捏了捏,再?次缓缓开口道,“说吧,什么时候和甚尔互通的消息,又是什么时候出的门?”
“唔,昨晚你和甚尔定?好酒店的时候,他就告诉我啦。”
五条悟毫不犹豫地出卖了铃木甚尔,小猫似地贴着铃木苍真蹭了蹭,如同小时候一般,靠着青年的胸腔理直气壮道,“原本是打算收到消息之后就坐新干线赶过来,只是家里那帮老头子?说什么‘天色已晚,不宜出门’。”
“明明才只不过九点出头而已!”说到这儿,五条悟蹙起眉宇,瘪嘴不满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就是不高兴我要去念东京的咒术高专,没有顺他们的意?去念京都的那所?,故意?借题发?挥。”
“是吗?”铃木苍真睁开一只眼,垂眸看向侧躺在他怀中的少年,他看得出,在那双状似无辜的苍蓝色眼眸下,正暗藏着一缕闪烁着耀眼光彩的狡黠,“我还以为某人在家里早就已经是说一不二?的狠角色了。”
“马马虎虎吧。”却见五条悟在听?完这番话后,撇了撇嘴,满不在乎道,“还没有真正做上?家主——虽然?我也不是很想当就是了,总会时不时地冒出几个爱冲着我指手画脚、自以为是的老头子?。”
“等我做了家主,迟早把?他们这些光吃闲饭不做事的家伙统统赶出去,该赚钱的赚钱,该祓除咒灵的祓除咒灵,只要他们一个个全?都忙起来,就没有多余的闲心?思管我做什么了。”
说着,五条悟冲铃木苍真弯了弯眉眼,轻快雀跃道,“老师教我的话,我可是一直牢牢记着的哦。”
铃木苍真怔住,随即不觉有些失笑。
他过去的确对五条悟说过类似的话,可那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