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卢卡看了会怕,兰迪自己光想象这情境都头皮发麻。
要是她有朋友陷入这种恋爱脑困境,好比赛琳娜,或姊妹陷入这种困境像塔莉亚或斯蒂芬妮……
哇吗呀,她都不知该打到她们醒、还是该打到男方死了。
一方面,兰迪现在有点感动,因为卢卡明明只是萍水相逢,课程结束后双方就再也不会见面了(除非有不幸的事发生),但他真诚的关心挺叫人窝心的。
另一方面,兰迪也哭笑不得。
情况就是百口莫辩。她知道自己被导师当成为爱走天涯、被爱冲昏头无视一切警讯的女人了,但从兰迪自己的角度来说,她跟布鲁斯不只已经结婚了,连孩子的数量都多得快要可以凑齐一支足球队。
她是可以试着解释。
可是也实在没必要把更多人卷进这件事中。
想了想后,她半开玩笑地回道:“嗯,但或许我是为了他的钱而来?”
“你是吗?”卢卡嗤之以鼻,“至少我没听说过有掘金者会为了目标做到这地步。你已经跟随对方到天涯海角,进入一些危及性命的危险领域,过着缺乏享受的艰苦生活,这可不是掘金者会做的事。”
兰迪故作沉思。
“没有任何证据足以说明我是或不是。搞不好,我就是那种比较疯狂的掘金者呢?掘金,同时享受刺激。这儿没有爱,只有金钱跟肾上腺素在讲话。”
卢卡翻了个白眼,连连摇头。
“我不相信你。”他说,“你知道,要是我孩子像你这样?我会拿起我的猎枪。”并做出一个射杀的动作,“那家伙将永远不知道是什么击中了他。”
兰迪好笑地扬起眉,“我以为你说你退役了?”
“我有说要致命吗?”卢卡重重一哼,用手肘推了推兰迪,“去,轮到你练习了。”
那就是唯一一次,卢卡提起、并暗示,他可能有个孩子。
这就是兰迪跟布鲁斯唯一的证据;关于卢卡的背景故事。
通过卢卡对兰迪说的所有话,隐约可推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可以想象卢卡曾经有个爱人,两人即将拥有全新的生活,但然后出了什么事,导致一切都成了空谈。
转眼就是春季。
本来卢卡不怎么想教他们射击移动目标,武器也停留在弓箭之上;但在联盟施压、与一些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想法转变后,课程进入更致命的阶段。
也就是热兵器与移动目标。
另一天晚上,卢卡在晚餐时,终于说出是什么使他决定退役、并离乡背井搬到卑诗省,独自隐居在山林中。
所以,那是一次简单的团队任务。
在墨西哥。暗杀政要,诸如此类。
卢卡所负责的,就是当目标经过窗时,一击毙命,贯穿脑袋,悄声无息。
不,他没有失手。
事情就只是……出错了。
目标并非独自一人,其妻小命运般地忽然折返家中,目击一切,而同时卢卡的其他队友仍在目标人物的宅邸中卧底,要是传出尖叫声,他的队友就……
巧合的是,那人的儿子也是黑发蓝眼,皮肤苍白,年约十多岁。
在这个故事后,卢卡要他们保证,离开此处后永远不会将在这里学到的技能用在杀戮上。
尤其是安东。
卢卡特意点了明科汗的名。
不是布鲁斯。没有兰迪。就明科汗。
这实际上可以说明很多问题;兰迪心想。
如果这儿,有另一个人,一个稍微正派些的人,在与他们相处几个月后,毫不隐讳地表现出对明科汗的警惕,那么先前,她第一眼就看见明科汗插了满身的红旗、那就不是她的错觉跟偏见,对吧?
因着卢卡特意要明科汗提出保证,兰迪觉得,她对明科汗的一些性格侧写可由此获得理论支持,从而使布鲁斯与明科汗维持友谊的决定看着越来越神智可疑。
她想找布鲁斯谈谈他跟明科汗的友谊。她想布鲁斯也知道这点。因为每次当兰迪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才刚把话题引导过去,布鲁斯就会打断她。
看来布鲁斯决心关上耳朵。
那么,好吧。兰迪又还能怎么办?
夏季结束后,他们的课程正式进入热兵器结合射击移动目标的阶段。
并不像卢卡所说的,用枪就使射杀动物变得更容易;至少对兰迪个人而言绝非如此。
诚然,热兵器比拉弓感觉更……不那么痛,那么叫人反胃,可是当某天明科汗半开玩笑的要兰迪射杀一只兔子时,兰迪勃然大怒。
“兔子哪里惹你了?牠不是我们的目标!”兰迪在森林中朝明科汗大喊道。
“我知道我的道德标准并没有真的比较高尚,实际上我的负罪感还取决于动物的可爱程度,但该死的,我发誓要是你对那只兔子下手,之后的每个晚上最好你都睁着眼睡觉。我会做得天衣无缝。”
明科汗面露震惊,举起手做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