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斯学院基本上没有校霸。就算真的有,那也是托尼。
和也许,奥利弗昆恩?
“如果我不主动成为我们之中更理智的一个,我们就完蛋了。”有次,布鲁斯干巴巴地在电话中对兰迪吐槽道,“几乎每天我都得阻止托尼跟奥利弗彼此惹恼对方。我好累。”
背景中,应该是托尼在大声喊:“谢谢你对我的高评价,布鲁西,我还没有忘记你陷害我为你承担责任的那件事!”
“你陷害托尼?”兰迪好笑地问。
“我不知道你们在讲什么。”布鲁斯答,果断挂上电话。
顺带一提,在布鲁斯版本的故事中,是托尼斯塔克在开学后的第二个月把水煮焦了,火差点烧掉整间宿舍。
通常兰迪与布鲁斯以电话联系,每周一次。
布鲁斯与阿尔弗雷德也保持着频率相同的联系。有时布鲁斯会在电话中表现得不耐烦,抱怨一件事得重复两次;但有时他也很高兴同一件事能找不同的两人分享两次。
开学后第二个月,布鲁斯趁着假期,与兰迪在校外的咖啡馆见面。
“你染发了。”布鲁斯惊讶地睁大双眼。
“你也好,布鲁斯。”兰迪朝他挑眉,将卷曲的发丝顺到耳后。
“而且你……卷发。”
“小时候我是卷发。”兰迪耸了耸肩,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坐吧。”
他们就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一样约在当地的小咖啡馆。
这是一次近况交流,也是一次朋友见面。
说真的,不必继续像长辈一样照顾布鲁斯着实叫兰迪松一大口气。
布鲁斯缓缓坐下,仍直直盯着兰迪的新造型看,眼都不眨。
“很奇怪吗?”兰迪摸了摸头发。应该不奇怪才对,这又不是可怕的半屏山、玉米须,是好看的向外波浪卷。
“不,”布鲁斯摇头,“只是……为什么换发型?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也没发生。兰迪换造型只是想跟上80年代的潮流,以降低自己身上因着时代落差带来的违和感。
此外,不知怎么回事,她已经好几天找不到自己的变身魔法道具。
并不是说少了这个东西兰迪就活不下去,但这种想法也没有减轻她的焦虑感。好消息是,此时的互联网都还不是互联网,影像技术也不那么发达,除非有人给她拍了照、三十年后仍留着照片、照片也依然清晰可辨──但那概率有多大?
心烦意乱之下,兰迪一时冲动,去染发烫发。
改变造型是最原始的身份掩护方式。
布鲁斯很在意她的新造型,兰迪决定不理他。他们点了咖啡跟甜点,兰迪额外要了一盘煎饼,布鲁斯开始讲这两周发生的新鲜事。
此时,一名红长发少女和她的朋友们走过咖啡馆外,隔着玻璃与布鲁斯打招呼。
布鲁斯愣了下后,既高兴又害羞地挥手回应。红发少女目光在兰迪与布鲁斯之间来回几次后,似乎觉得有点奇怪,但仍决定她不该进来打扰,跟上朋友们继续往前走。从他们前进的方向看,推想是要去镇上唯一的游戏场。
布鲁斯转回头,看着兰迪,害羞转为尴尬。
“嗯。”布鲁斯说。
兰迪拿吸管搅拌咖啡,漂浮在咖啡上的冰激淋逐渐溶解于咖啡中。
“那是你同学?”她以随意的语气问道。
“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布鲁斯咕哝。
兰迪哼了一声,笑。
“我还没直接问那是不是你的新女友呢。”她说,欣赏从布鲁斯脸上闪过的五颜六色的情绪。
布鲁斯皱起眉。
“朱莉跟我不是那么回事。”他说,停顿一拍后,抬头以挑战的目光迎上兰迪,“即使是那又如何?这不关你的事。”
兰迪看了他一眼,低头切下一块松饼,“确实如此。”
她平淡的反应反倒叫布鲁斯陷入沉默。
半晌,布鲁斯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兰迪自顾自在松饼上淋更多的枫糖浆。
“你生气了?”布鲁斯问。
兰迪放下糖浆罐,叹了口气。
“我没有生气。”她真的没有。
“但你看起来不开心。”布鲁斯指出。
兰迪不置可否。
不开心吗?可能吧。但生气、愤怒或嫉妒?不,她不。
“我早就知道你会有前任。”她说,将一半的松饼分入空盘中,耸了耸肩,“像是之前哥谭学院里的那个女孩,达娜?对吗?也是红发,头发及肩,在你打架时帮你说话?我记得她。”
兰迪记得‘达娜’的原因可不只这些,但她不必告诉布鲁斯。回想起来,当时兰迪一眼就注意到站在老师身后的达娜不是没有原因。这是一种女性的直觉──并不是说兰迪就把这些小女孩都当成情敌了。
布鲁斯眉头越皱越紧。
“你看起来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