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荣荨偷的,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一个荷包而已,又不值钱,偷了能干嘛,所以就猜测可能真的是荣茵不想要丢了,荣荨只是恰好捡到。
荣茵也很想知道荷包是怎么又回到张昂手里的,疑惑地问道:“可否请小将军告知是在哪里捡到的?”
还真是她丢的,张昂有些生气:“不是我捡到的,是你四妹妹在园子里捡的。”
园子里?分明是在暖阁不见的啊,荣茵皱眉,忽然记起那日荣荨突然登门说要请教绣艺,还让彩莲带走了琴心,又想起来在杨府荣荨见到张昂时不自在的神情,有个猜测隐隐地出现在她脑海里。
荣茵沉默,随即会心一笑,这是张昂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好像冰山雪莲突然绽放,吸附了一切阳光,让周围都黯然失色。他恍惚了好一会儿,忍了忍还是将手中的荷包又递出去:“收好,下次不能再丢了。”
荣茵摇摇头,依然笑着:“这个荷包既然已经回到小将军手里,再给我就不合适了。”
未时末,钟楼附近的居士林突然吵闹起来,由于快要到做法事的时辰,夫人太太们已经起了,被吵闹声一惊,都走出房门来看热闹。
“这是怎么回事?”王氏看到徐婉莹和杨素素郑玉屏正焦急地说着话,声音很大,旁边还站着四个知客师父。
徐婉莹已经在这等了半天,才终于看到陆五夫人出来,脸上霎时挂着担心的神情,急急对王氏道:“祖母,三表姐不见了。快到时辰,我想着约三表姐一起去天王殿,可是她的禅房里空无一人,雪天路滑的,我怕她出事,就叫上了郑小姐和杨小姐帮我一起找。”
“找到了吗?”王氏脸色变得难看,觉得徐婉莹小题大做,下着大雪,荣茵说不定在某座大殿里做功德,这么兴师动众,别人还以为荣府的人都不懂规矩了。
徐婉莹欲言又止:“我,我不敢说。”
王氏气得哽住,这是不敢说的样子吗?不敢说还闹得动静这么大。
杨素素与徐婉莹交好,自然见不得她受委屈,何况还是因为荣茵,忍不住插嘴:“没有什么不敢说的,荣茵敢做,我就敢说,是她自己不觉得丢人。”
“杨小姐什么意思?”王氏忽然觉得大事不妙,脸色变得凝重。
“老夫人别急。彩莲守门时看到荣茵往钟楼去了,我们醒来不见她也跟着去了钟楼找,可您猜怎么着?钟楼的门锁着呢,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有些事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也不好说出口。喏,知客师父也找来了,您自己去看看吧。”杨素素话里有话地说完,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能让一个闺阁女子不好说出口的还能是什么,众人心里顿时都有了猜测,有些想看笑话的接过话道:“那还等什么呢,等会儿还要做法事的,可别耽误了。”
王氏阻拦不得,只得跟着一群人乌泱乌泱地往钟楼去。行至门前,里面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哎呀,可真羞人,没想到荣茵还能做出这种事。”
“怎么做不出,她从小就是个没有规矩的。”
“还是佛门清净之地呢,真是败坏了荣家的家风。”
这下不止王氏,罗氏的脸也难看到了极点,她哆嗦着嘴,快要站立不住。
徐婉莹听着周围人的话,再看看陆
五夫人也是一脸的鄙夷,心里止不住的得意。今天以后,荣茵就算是毁了,再也没有脸面待在京城,一辈子都要嫁不出去了,说不定又会被送回苏州,在道观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她光是想着,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怎地了,听说表妹在找我?”荣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众人惊讶地转过身去,她怎么在这里?
徐婉莹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去,荣茵就站在钟楼面前的古铜香鼎炉旁,从容不迫地望着众人,嘴角还噙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