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布料,牵着她的袖子大摇大摆走那是小阁主心里没底时下意识寻找安全感的小动作。
她远不如她以为的那样洒脱。
乾坤袋在她怀里,里面多了几册书。
方才戚烈寻她去书阁,并没有如往年那样大肆举办问道会,只是轻声问她修什么道。
她父亲常年严肃的脸今日最柔和,大概是因为她要出远门了而且她最近确实很乖,所以才表情这样和善。
答案在喉咙间哽了又哽。
戚棠对无情道的主观色彩太浓郁,始终觉得那是渣男必修之道可她是女孩子,女孩子没关系吧?
她也没道侣!
有个疑似的心上人还不太可能。
褪去主观臆断,她母亲期望她能够厉害一些,酒酒告诉她无情道最无敌。
还有她太难过了。
这几日,每一日,白日里能笑能闹,夜里总是觉得心脏很沉,说想哭又不至于。
戚棠说:阿棠想修无情道。
扶春看似人人无情,却没有修无情道的人,连最古板冷酷的胡行都不是。
戚烈起了兴趣:哦?为何啊?
看上去胆子小小的女儿修这样的道?
戚棠乖乖回答:因为听上去很厉害。
毛头小子的回答,倒符合年少轻狂的性子。
戚烈笑意大了点,也没拒绝,只是说,从今后,修炼是阿棠自己的事了,父亲母亲、师兄师伯,无人修无情道。
书本倒有,戚棠接过,有些忐忑:难吗?
她在问修道难不难。
戚烈说:凡道,无一不难。
他似乎不欲在这方面同戚棠多说,只是道:今后在山下历练,记得写信给你母亲。
戚烈提起自家夫人面色总是很温柔,又看了眼看着就很好骗的女儿,皱眉:在人间,不要被那些小子骗了,知道吗?
毕竟是亲生女儿,直到戚棠要走了,戚烈才惊觉要叮嘱的都没叮嘱。
可他平时与戚棠交流很少,总是语带威胁,话总和唐书有关,此刻也不知该多说什么,横竖林琅在,再不济还有个虞洲。
他给了一瓶药给戚棠:痛的时候含两颗,有事飞小鹤给你师兄。
那药是胡凭说阿棠提早停了沉香,怕出意外备的药丸。
戚烈才有那么点意识,意识到他女儿也有自己的想法,又叮嘱:交朋友与信任,是两回事。
戚棠愣愣的。
她长得一脸纯白,在父亲眼里就是好骗的傻孩子类型。
记忆里,他最后叹了口气,疲惫沧桑的眼皮压出很深的褶皱,挥挥手叫戚棠保重。
戚棠走在路上,叹了口气。
林琅那朵蓝花戴着不牢,晃荡晃荡就掉了,滚下衣摆是戚棠没看见。
虞洲目光追着,记起那日她跪在门外,从她袖间滚下的那朵花。
流失在指尖,似乎是她抓不住的东西。
小路平静。
林琅领着两人找了条小路,一路往下走,靠近结界时叫戚棠停步,念了个咒语施了个印。
戚棠好奇问他:这是什么?
施印后领着戚棠和虞洲二人走出结界,林琅笑得露出一口白白的牙: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
他记得叮嘱,还不能教戚棠。
表情得意,语气异常欠揍。
戚棠:
她捏了捏拳头看来带上虞洲是正确的!他们俩单独放在一起真的会打起来,到时候去了镇上,她打又打不过,回扶春又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