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星有些抗拒。
还没来得及推拒,阿沨就收回了手。
“这个本来是我自己用的,不过看你比较辛苦就送你好了,就当我们的小秘密好吗?”
远处有灯光闪过,接着,夏南星就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身后的电梯门开启,一对男生从里面出来。
夏南星茫然地转身,看见两人盯着他露出惊异的表情。
他还没来得及将帽子戴上,将尾巴收好,就听见其中一个掩着嘴跟另一个小声说:“老公我也想这么玩”
夏南星有些尴尬,想要尝试解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而且那样看起来很怪。
他只好悻悻地戴上帽子。
尾巴不知什么时候炸了毛,比平时还要粗一圈,任凭如何安抚也消不下去,也塞不进裤子里了。
裴景修的车子驶到了面前,车窗摇下,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怎么了?”
夏南星撇了撇嘴,手里抓着蓬松的毛条,说:“它不听话”
然后又想到阿沨还在旁边,转头朝着柱子看过去,黑暗的角落里,早已空无一人。
“是勒太紧的原因吗?”
裴景修已经走到身边,摸了把炸毛的尾巴,手立即顿住,“刚才发生了什么?”
“噢”夏南星把掌心摊开,露出那只小瓶子,“上次在宠物医院遇见的那个人,他刚刚就在这里。”
他指着阿沨消失的方向,又把这个小瓶子的事也说了,“他说这个东西可以帮助我获取能量。”
至于吸收裴景修身上能量的事,夏南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他后来认真思考过,大概是因为男人一开始就从未表现过与新人类有关的样子,如果裴景修不想和他说这事的话,他也可以不问。
裴景修松开尾巴,将那只玻璃瓶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随后转身打开副驾的门,从里面抽出一沓湿纸巾,低头给夏南星擦手。
湿巾有些凉,仔仔细细地眷顾着每一个指缝。夏南星小心翼翼地抬头,望着给他擦手的裴景修。
男人沉默着,神情看起来很正常,好像没有生气。
于是他壮着胆子问道:“那个瓶子里面是什么?”
裴景修将用过的湿纸巾扔掉,再用干的给他把手擦干,把那双擦拭得微凉的手塞进男生的口袋里,才说:“什么都不是。”
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大概是矿泉水之类的。”
男生歪过脑袋,眼神里充满疑惑。
地下车库的光线很暗,帽檐又将他的脸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小段滑溜溜的,手感很好的下巴。
裴景修摘掉他头顶的帽子,将压变形的耳朵扶正,又轻轻地揉了揉,很耐心地解释道:“没有他说的那种东西,他们做不出来。”
夏南星疑惑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男人的手揽在腰间,秒微用力带着他坐上车,拉过安全带扣上,然后把摘下来的帽子放在他腿上,最后关上门绕过车前方坐回驾驶座。
等车子平稳启动后,夏南星才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抓着还没有顺毛的尾巴。
这个东西今天是怎么了,自从见过阿沨后,就一直胖胖的,任他怎么摸,上面的毛还是根根硬得跟针似的。
天已经黑了,路灯的橘黄一段一段的打在车里,明灭的光线将气氛烘托得平缓且沉静。
夏南星安抚了会尾巴,渐渐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地下垂,又因为磕到车窗而被迫清醒过来。
他觉得周围的世界更黑了,但回家的路明明是一路繁华的大街,于是偏过头看向窗外。路灯一排排地都亮着,却又不太亮,只昏暗地勉强照着路上模糊的车流,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更看不清了,连道路两旁歪歪斜斜的行人与树木都无法辨别。
夏南星有些迟钝地回头,揉了揉眼睛去看开车的人。
裴景修戴着耳机正和人说着什么,侧脸在夜色里柔软得像悬在天边的月色,车内很安静,但他说的话夏南星一个字也听不清。
也许是帽子的原因,夏南星抬起两只手去摸头顶,只摸到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帽子早就被摘掉,此刻正放在他的腿上。
他愣愣地抱着耳朵,低头盯着那只帽子,动了动腿,帽子就掉了下去。
一只手忽然覆在头顶。
手掌很大,微凉地盖住抓着耳朵的双手。
夏南星后知后觉自己此刻大概是什么蠢样子,被男人带着放下双手。
那只大手却没有收回,而是顺势抓着他的左手,轻易挤进指缝,和他十指交扣握在一起,放在中控台上。
夏南星本来就不清醒,这下更是脑子都不会转了,盯着那双扣在一起的手直到眼睛干到发酸才机械地眨了眨。
他偷偷地抬眼,看见裴景修好看的嘴唇快速开合着,说着他听不清的话。
裴景修除了脸好看,手也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力宽阔,拇指指腹此刻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