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百姓为首位。”
江和尘若有所思地颔首,怪不得百姓请求段怀舒便能回任。
那柳树上的数字不过是他给自己煽动百姓的时间。
江和尘撅嘴轻声道:“我还以为他会预言术呢?”
段怀舒:“和尘。”
江和尘下意识应答:“欸”
江和尘:“”这人故意的吧。
段怀舒从梁衡身旁走过:“既然来了便出来吧。”
梁衡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闻言直起了身又恢复了淡漠无畏,然侧眼瞧去却见江和尘行走不便,几近半个身子都靠在段怀舒怀中。
梁衡眉梢一皱:“侯爷夫人这是怎么了?”
段怀舒语气带笑:“和尘太心急了。”
隐晦暧昧,却也没错,江和尘也法反驳什么。
周围的气氛一下就糟糕了起来,段怀舒也不在意:“定王既是来道歉的,比起本侯被诬陷,昨夜竺戈想要和尘性命似乎更加严重些吧?”
梁衡眼一眯,压制心中的怒气:“你想说什么?”
段怀舒将江和尘扶到侧排木几旁坐下:“给本侯道歉就免了,定王还是向和尘道歉。”
梁衡下意识便道:“怎可?!”
段怀舒直起身,对上梁衡的视线,字字掷地:“怎么不可?和尘是本侯的夫人。”
空气中无形的剑拔弩张,让江和尘默默向后挪了挪。
段怀舒平日里淡漠无波,在这时统帅全军的武将魄力无声蔓延。
梁衡甩袖,指节泛白:“本王在此向侯爷夫人致歉。”
江和尘嘴角一歪,有点爽。
有种公司里周扒皮老总下跪给他道歉的爽感。
当然江和尘也知道自己不能爽太久,不然今夜风影就听令来扒他的皮了。
江和尘客气客气:“定王严重了。”
梁衡抬首见江和尘白着脸,没忍住问道:“昨日,可有伤”
“定王,”段怀舒打断他,“时候不早了,该启程回府禁足了。”
江和尘瞥了瞥梁衡那想剜人的眼神,又瞧了瞧段怀舒那淬了毒的小嘴,这堵他还是不添了,等下死无葬身之地。
梁衡憋了一肚子气,甩袖离去。
这时,江和尘耳边响起幽幽的声线:“他很好看?”
江和尘忙不迭转回眼:“没,只是发现定王和皇帝一样喜欢甩袖。”
他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道:‘竺戈每天贴身侍候不会感冒吗?’
想着想着,脚突然一空,拉回了江和尘思绪。
江和尘瞪大双眼:“你干嘛?!”
“别动,”段怀舒语气凉凉,揉着他的脚踝,“来见他这么心急?”
天大的锅一下子就盖他头上了:“大人,冤枉啊。”
白竹见他凄凄惨惨,开口解释道:“少主,小主是为了证明过了昨夜,还有力气。”
好,更大一口锅盖头上了。
江和尘选择装死。
段怀舒不可察觉地勾了勾唇角,放缓了手上的力道。
江和尘倒是在这享受,另一边练武的少语正暴跳如雷。
“你说,少主给那个人揉脚?!”
被少语收买的仆人坚定地点点头,“奴亲眼所见。”
少语不语,提起一旁的大刀。
桃树下坐着与自己对弈的元长头也不回:“少语,何处去?”
少语:“老子去砍死他。”
还没走两步,后领被子安提起:“看来武练得差不多了,我俩来切磋切磋。”
——
拂袖离去的梁衡坐上宫轿,在光天白日、摩肩接踵的长安街上无一人发现异常,轿中便出现一道身影。
风影单膝跪着,纤长的白睫垂下,盖住了琉璃眸:“主子可要我动手?”
梁衡狭长的双眼冷森阴骘:“动什么手?”
风影仿佛提线人偶,没有人具有的波澜:“月之折辱主子,且有叛变嫌疑”
梁衡闭眼揉了揉眉,打断他的话:“不必,我没下令,不许动他。”
风影:“是。”
待梁衡再睁眼已无风影的身影。
若说最倚重谁,风影当之无愧。他绝对服从命令,行事乖戾不留隐患。但江和尘现在也很有用,梁衡不知想到什么,手中的茶盏被他硬生生捏碎,划破几道口子。
旋即一道曼妙的身影掀开轿帘,定王府的侍卫似乎习惯了这个场景,从腰际拿出帕子准备给梁衡包扎。
谁知还没攀上梁衡的手掌,他的下颌便被捏着:“本王的杀手?”
“属下墨戈。”他不同竺戈的魅,犹如雪松淡漠无声。
梁衡:“身子干净?”
墨戈垂眸应声。
梁衡面上看不出情绪:“今后你接上竺戈的位置。”
不待墨戈领命,唇瓣蓦然被堵住。梁衡手心的口子还渗着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