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
摆烂二人组。
赵云歌开始理解,为什么梅从雪总是一副恹恹一息要断气的样子,只有看见自己才会有点生活热情,不是她的问题,是帝星这地方风水不好,它侵吞人的生命力。
一成不变的过去,一成不变的未来,毫无期待,也许这世界多姿多彩,远方的人们在尽致淋漓的活着,可这些都和她们没什么关系,无论谁来谁走,她们仍然留在密密麻麻的罗网中,被包缠裹绕,令人窒息。
赵云歌说:“这次领兵的是应该是陈舟。”
“他会赢吗?”
梅从雪专注的数她的头发,“对抗阿拉亚?还是对抗殷不谦?”
“对抗阿拉亚,也许会赢。”
“对抗殷不谦,”梅从雪一笑,将目光落到她面上,“你说呢?”
心照不宣的沉默,赵云歌还以为她们会撕破脸,其实捅破窗户纸也没什么区别,不还是厮混在一起,“陈舟是秦七一派。”
“秦七雄心万丈,已经申请到帝王私人军研院协助。”
“精兵强将,顶级科技。”
帝星举办了盛大的饯别晚宴,帝王亲送陈舟,寄予厚望,陈家受宠若惊,秦七意气风发。
翌日,陈舟踏上远航军舰,告别父老,前去阿拉亚边界,主舰启航后,各地军机立即跟随,浩浩荡荡,铺天盖地,壮观宏伟。
阿拉亚还在过自己的日子,阿拉亚的最高长官殷不谦还在兴头头的装修自家大宅,穿着工作服在各式材料间穿梭,灰头土脸。
柳星横从临时研究室里出来,带着摩阿萨的消息找她,迈进屋门,对着乱七八糟的场景头大,小心翼翼的跨行。
“殷不谦!”
殷不谦跟个土拨鼠似的站起来,“啊?”
“脏死了。”柳星横嫌弃,掏出一张手帕用力擦她的脸,“摩阿萨受邀,你准备准备接待啊。”
“哦,”殷不谦呲牙咧嘴,我的脸是肉做的啊,这么用力你擦墙呢,“叫厉生山厉在水招待他们吧,我凑数,这听也听不懂,要不你领头?”
手帕都擦黑了,柳星横嫌弃的塞殷不谦口袋里,“我不领头,我也听不懂,什么医药医学,真是难啊。”
各行各业都有壁,殷不谦深以为然,连连点头,“不如我们把阿拉亚头茬医学人才都集中起来,也给他们上个课,观摩学习?”
柳星横惊愕,“地方够大吗,塞得下吗?”那么多人。
说的也是,殷不谦遂改口,“那就激励政策,谁努力,谁就有机会面见摩阿萨。”
这可太激励了,要是消息扩散出去,各路人才都要削尖了脑袋往阿拉亚挤,柳星横打量周围,“这是衣帽间?”
“对啊,够大吧。”殷不谦得意叉腰。
“还不错。”柳星横敷衍的夸一句,倾身给她一枚深吻,亲完了抹抹嘴巴就走,“我先走了,研究忙着呢。”
殷不谦真是难以言喻的心情零碎,不想柳星横又转过来说:“你也别躲家里了,到处找你,赶紧的干活去吧。”
殷不谦不大情愿的应声,“哦,我马上就去。”躲闲被发现,又得加班了。
衣帽间修了很大,但后来沦为了鸡肋产品,因为这间宅子的两主人,都不食人间烟火,没空将心思花在衣着上,阿拉亚官方特地拨了生活助理照顾她们,给啥穿啥,之所以在公开场合都光鲜亮丽人模人样众人钦慕,都是背后团队的功劳。
周栖时脸上的伤好了,光滑无痕,周家主十分满意,周成绣也被蒙蔽过去了,在通讯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陈舟一启航,帝星风向便立刻偏向秦七,周家主也做好了决定,令侍从为周栖时盛妆。
周栖时再不情愿也没办法,她孤立无援,彻底被控制,只能被服侍着穿上艳丽长裙,唯一的反抗就是嘴巴唠叨,“我父亲审美这么差?”
这裙子美则美矣,十分艳俗。
侍从们不敢搭话,只垂眸躬身的为她上妆,一切就绪后,取来金色的锁链缠绕在她身上。
周栖时:“……有必要多此一举吗?”我又不会跑。
金色的锁链由宇宙爆炸所产生的永恒金属制成,细密如鳞,松松的缠绕,禁锢有限,更像是一种象征。
周栖时眼前一黑,是真的一黑,拿链子锁她还不够,他们甚至取来细纱丝带,蒙住了她的眼睛。
临行时,周家主瞥了一眼,跪地而坐的女子纤柔无害,微微垂头,红色绸带蒙住了眼睛,鲜艳的红晕出了云烟晨雾的轻柔,与皙白肤色造成极度反差,无双面容窈窕身段,无一不精,鱼鳞细链更是层层缠绕,缠出一身性感疏离。
盛名的优雅只能堪堪破碎的虚挂在她身上,此刻的周栖时是一个尤物,足够让他人献上一切去获取的尤物。
周家主微微点头,于是侍从们听令,将周栖时装入黑暗,运往目的地。
周栖时趁这空还能走马灯回忆个一生,也不动也不挣扎,也不说话,乖的像个人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