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工藤新一沉默,半晌试探性开口,“佐藤警官,我能问嫌疑人一些问题吗?”
虽然是嫌疑人,但搜查一课秉持人性化的办案理念,并没有对几位的人身自由严加限制。佐藤美和子对工藤新一的请求稍微有些犹豫,但古里炎真自告奋勇说会看着他。女警不太清楚两人之间的旧交,干脆同意了这个行为。
他们找到第二位犯人候选蓝波·波维诺时,对方还在和同行的男孩泽田弘树头对头凑在一起玩游戏。
“我就站在这里,去吧。”三课警官鼓励性地拍拍小侦探脑袋,留在原地安静待命。
两个男孩坐的位置离窗户很近,中间没有遮挡。当透过玻璃照进室内的光线被挡住时,蓝波敏锐地抬头,好奇看向眼前蓝眼睛的小鬼。
“有事?”他问。
“是的,”工藤新一说,“关于案件细节,有些事情想问你。”
“哦,”蓝波没有一点危机感,“你问吧。”
对上两张写着“新奇”和“感兴趣”的脸,侦探少年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语气中同时掺了无语和稀奇的成分,面色复杂地开口:“一般人突然被当成嫌疑犯都会有显著的情绪波动吧?像是紧张,委屈,不满这些。为什么你们两个这么放松?”
“而且这里是犯罪现场诶,你们不害怕吗?明明都是小孩子。”
两个在犯罪现场玩游戏的小孩子对视一眼,黑卷毛的那位反问:“你不是也不害怕吗?”
工藤新一:“我父亲是警视厅顾问,经常在现场帮警官们破案。我从小跟着他见了很多,很习惯这些。”
“哦哦,”蓝波似懂非懂地点头,“我也见得多。我哥哥和警察也很熟。”
“东京的警察?和古里警官?”
“唔,其他地方的警察,”卷毛小牛想了想,又补充,“和炎真倒是也挺熟。”
工藤新一一顿:“古里警官的名字是‘炎真’吗?”
蓝波不解:“是啊,怎么了?”
工藤新一:“不,没什么。”
有点像那种会出现虚构作品里的、奇怪的名字。小侦探总觉得这个发音组合有些微妙的熟悉感。但他很确定,除了记忆中几次案发现场,自己没在其余场合见过红发警官。
他将视线转向泽田弘树。小男孩像是也准备解释“对现场很熟”的事。但考虑到对方理由大概率和蓝波类似,工藤新一干脆跳过去,直奔主题。
“关于案件细节,有几个问题可能需要你们帮忙。”
回忆事发过程时,侦探国中生注意到骏河和光有个很奇怪的行为。
据他两位同行好友说,骏河本人是稳吞有礼的性格。既然如此,小侦探很难想通为什么他在借用洗手间时,选择直接拧动把手,而不是先敲门询问。尤其是骏河和光在第二隔间被拒绝后,仍然以相同的方式试探第一隔间的情况。还有一个不太重要的细节是,他为什么直接奔向靠里侧的第二隔间。毕竟在大多数情况下,人们求助时往往会选择熟悉的朋友。
这样看来,“拧动把手”对于骏河和光来说可能是非常必要的事。他异常的行动顺序大概也与之有关。
工藤新一询问蓝波的问题是,骏河和光停留在两个隔间门前的细节。
卷毛少年仔细回忆当时发生的事,不太确定地给出答案:“好像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他转我这里把手的时候,每转动一次都会间隔几秒。但这个时间不长。我当时感觉很奇怪,就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他拧隔壁门的时候间隔更久。”
“你说听到过死者的呓语?”工藤新一问。
“对,”蓝波点头,“那家伙在说梦话。所以后来,呃,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须嘉(suga)?”
“骏河(suruga)。”知道蓝波·波维诺是外国人后,工藤新一就原谅了他那不太好的日语。
“随便啦。总之,骏河敲门的时候,我就提醒他说‘隔壁的家伙睡着了,你稍等我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