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采果子也没那么好玩,你们想干活的话,不如帮我教他们做蜜饯。”
顾家姐妹一听也是,连忙跟上去。
顾清衍对这个没兴趣,他宁愿在家里做桃核,刷木匠技能点。
人多力量大,没几天功夫,山上的果子都被采得干干净净,还有人感叹,早知道果树有用,他们就不砍来当柴火了。
另一头,村子里清洗水果,分类切块,起大锅熬煮,都有专门的分工合作。
顾清衍去看了一回,觉得自家大伯也是个人才,安排的井井有条。
是梅岭村限制了大伯,否则出去也是个管理型人才。
很快,村子里就弥漫起甜蜜的香味,空气都甜丝丝的。
村里头的小孩儿都高兴坏了,整天围着锅子跑,要是哪儿掉出来一小块,立刻有孩子捡起来塞进嘴巴。
大人们打骂都没用,小孩儿吃得美滋滋。
当然,大部分大人也不当一回事儿,甚至觉得孩子吃了也好,锅子里可都是好东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顾清衍倒是成了最闲的人,但凡想搭把手,总有人怕他累着。
往村子里走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揣满好吃的。
他索性闭门苦读,准备八月份的院试。
这时候,章家送来一封信,是章程从青州府寄回来的。
章程选择留在青州府备考,等院试结束后才会回陵川县,两地虽不算太远,但因为用不了驿站,通信还是不方便。
回来后,顾清衍还是第一次收到他的信。
顾清衍打开一看,脸色沉了下来。
章念见他神色不对,担心的问:“顾大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清衍放下书信:“陆院长死了。”
“什么!”
章念吓了一跳。
他们离开青州府的时候,陆院长还活蹦乱跳的,甚至威胁顾大哥要对付他,让他好看。
“死了?怎么死的?”章念忙问。
顾清衍紧拧的眉头没有舒展开:“章兄信中说,陆家对外只说是急病而亡,他觉得不对劲,私下打听,有人说陆院长是在家中悬梁自尽。”
不管是急病而亡,还是悬梁自尽,都不可思议。
陆院长身体一贯健朗,怎么可能突发疾病,而且他那么惜命,怎么会悬梁自尽。
章念担心的却是另一个:“顾大哥,他死了,陆家人不会又迁怒于你吧?”
“上次那个陆彦和死了,明明是他们陆家自作孽不可活,可陆院长却怪罪于你,如今他死了,陆家人会不会也这样?”
顾清衍将书信递给章念。
自打来了顾家,章念也跟着学了一些字,勉强能通读。
章程虽为明着说,但信上都在劝顾清衍不如放弃此次府试,等两年后再去,府试三年两次,顾清衍只有十六岁,不必着急。
“肯定是陆家人捣鬼,否则族兄不会这么说。”章念气呼呼道。
骂完陆家,又开始担心:“顾大哥,陆家人都是疯子,那您还去青州府吗?”
距离院试也只剩下一个月,顾清衍原本已经想好,再过几天,等村子里的蜜饯都做完,就带着章念出发前往青州府。
顾清衍拧着眉头。
忽然,他抬头问:“你觉得陆院长这样的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悬梁自尽?”
“那必然是遇上了比丢掉性命更可怕的事情。”
顾清衍沉思起来。
当初青州亭毒杀案发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太对。
陆院长年轻的时候,或许真的跟陆彦和一样喜好美色,但因为只见过一面的女子,就杀害花家三十二口人,从情理上说不通。
与其说贪图花小妹美色,倒不如说,陆家在用花小妹做筏子。
花大郎在洪山书院就学,与陆家必然打交道,也许是其中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以至于陆家大动干戈。
花赵氏是弟媳妇,花大郎真的遇上了什么难事,也不会告诉她。
后来花家连生变故,花大郎惨死火海,当年发生过什么都被那场大火焚烧殆尽。
二十五年后,花赵氏再次掀开了花氏灭门案。
当时在公堂上,顾清衍便敏锐的察觉到,陆院长宁愿迅速带走陆彦和的尸体,也不想让丁知府查下去。
这必然是因为案情真相,比死了儿子更可怕。
二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陆家狠心酿成灭门惨案。
蓦的,顾清衍抬头:“准备一下,我们去青州府。”
章念欲言又止。
顾清衍淡淡道:“陆家若是迁怒,我现在去,两年后再去,后果都是一样的。”
“可两年的时间,也许陆家人会冷静下来,想明白这件事与顾大哥压根没关系。”章念说道。
顾清衍不赞同:“相反,仇恨随着时间,只会愈发强烈,我现在去,正是风口浪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