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若不是他阴差阳错破坏了白主簿的门路,洪县令只怕一时半会儿还奈何不了他们。
流水的县令铁打的主簿,虽然从官职来说主簿只是不入流的小官吏,但他们通常与当地人有盘根错节的关系。
强龙压地头蛇。
裴玄冷声道:“若有人与你为难,直接杀鸡儆猴。”
顾清衍一笑:“不至于,先摸清他们的底细再做决定。”
他解释道:“云岭毕竟有其他民族的人,地头蛇牵连甚广,还得从长计议。”
裴玄点头,只说道:“若有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
“那是自然。”顾清衍调笑道,“你都千里追夫了,我自然不会把你当外人。”
这话一出,裴玄的脸色就变了,耳朵尖儿都红成一片。
难为他们一路上都带着刘妈妈几个,一开始被严防死守,后来又因为条件总是借宿,已经许久未能亲密。
这会儿住在客栈中,裴玄哪里还忍得住。
顾清衍原本打算好明日出门溜达,顺便摸透云岭本地的情况。
哪知道计划不如变化快,第二天一大清早,小二就战战兢兢的来敲门。
“顾,顾大人您醒了吗?”
顾清衍一皱眉,打开门:“你叫我什么?”
小二低下头不敢看他:“顾大人,花主簿前来拜见,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了。”
顾清衍拧紧眉头:“既然如此,请容我收拾一番下楼相见。”
关上门,他的脸色却不好看:“不愧是地头蛇,我们昨日才进来,今天就找上门了。”
由此可见对方对整个云岭的掌控力惊人。
裴玄冷声道:“管他是龙是蛇,若敢为难你直接动手。”
顾清衍按住他:“先别急,下去见见再说。”
两人略作收拾就一起下楼,并未带上夏柳他们。
刚下楼,一道声音传来:“下官参见顾知县,不知大人驾到未能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顾清衍眉头微动,打量起弯腰行礼的人。
花主簿看着顶多三十出头,是个皮肤略黑的男人,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一看就是好脾气那种人。
只是一双眼睛带着精光,显然不可能真的如长相平和温顺。
“花主簿并不知情,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顾清衍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搀扶起来。
花主簿顺手挽住他的手:“下官早前就接到消息说大人即将赴任,左等右等,简直是望穿秋水,终于等到了大人您。”
说完话锋一转,声音冷厉:“你们两个竟然仗着一身公服,在城门口向知县大人索贿,实在该死,还不快来谢罪!”
两道人影扑通一声齐齐跪下来:“小人罪该万死,还请大人恕罪。”
竟是昨晚那两个侍卫。
顾清衍眯起眼睛,猜测这位白主簿这到底是示好,还是下马威。
他想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顾清衍脸色淡了一些:“你们确实有罪,但罪过不再受贿,而在玩忽职守,以权谋私。”
“顾大人,是下官御下不严,管理无方,才纵得他们犯下大错,还请大人责罚。”花主簿躬身道。
顾清衍阻止他:“花大人打理着偌大的云岭县,分身乏术也是有的。不过城门口索贿实在是骇人听闻,这样吧,本官初来乍到也不知道从何下手管起,这件事就由花大人处置。”
他笑盈盈的说道:“无论花大人如何处理,本官都不会有意见。”
花主簿眉头一皱,心想这小子看着年轻,居然是个滑不溜丢的。
一时有些进退不得,尤其是那两侍卫还在偷偷看他,弄得花主簿很是头疼。
朝廷派来的知县他不怕,可这位知县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跟着几个好手,恐怕比前头几个更加棘手。
心思一转,花主簿冷声道:“既然大人说你们以权谋私,就抹去你们的差使,回家给我好好反省,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