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眼自家姑娘沉鱼落雁的美貌,若有所思地点头:“我就知道是这样,我一早便担心,姑娘长得这么美,又这般弱柳扶风,若是遇到心怀不轨之人可如何是好?”
……弱柳扶风?
被指摘的男人没忍住多看了一眼流筝。
阿芊浑然不觉,忧心忡忡的叹气,忽然又觉不对,蓦地抬眸,指着安静坐在对面的人:“你、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
流筝闻言抬眸,便见他像是没有痛觉般坐在那,面色苍白如纸,气度依旧从容,他感受到流筝的目光,微抬眼眸,嘴角牵出一抹弧度:“我无事。”
流筝收回视线,面上没什么表情,打开木柜将药箱丢给他。
阿芊看向他的眼神中还有防备,好似他是欺负了自家姑娘的小贼,谨慎问道:“你姓甚名何?家住何方?是哪里人?”
男人接过药箱,闻言下意识看了眼流筝,却正好与她目光相接,他微微弯了弯唇:“在下姓谢。”
流筝怒气未散,对上他眼底的笑意,偏过头去。
这时,有人来敲了门,趁阿芊走过去打开的功夫,流筝转眸看了一眼坐在桌面的人,他瞬间明了,起身进了里屋。
这头阿芊打开门,却见绿绮姑娘站在外面,她见到阿芊,面色微愣,旋即笑了笑:“请问流筝姑娘在吗?”
阿芊回身,看向流筝:“姑娘,有人找你。”
流筝提步向这里走来,看了绿绮一眼,旋即附身在阿芊耳边道:“你在外面看着,暂时别让旁人发现他。”
阿芊不明所以,却仍旧恭敬应了声:“是。”
流筝推门出去,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阿芊看着她身影消失不见,临走前扭头恶狠狠看了眼里头的男人:“谢公子,我劝你少打我们家姑娘的主意,我们姑娘可不会看上你的。”
谢公子:“……”
……
绿绮领着流筝上了楼,在最里面一间房门口停下:“流筝姑娘,主子在里面等你。”
她垂头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
流筝推门而入,房间内淡淡的熏香扑面而来,她脚步极轻地越过屏风,透过轻纱,隐隐约约能够看见里头有个女子身影。
坐在桌前的女子一袭白衣,姿态优雅,正慢条斯理地捻起一只茶盏,水声空灵,茶香四溢。
她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兀自低头品着茶。
流筝一声不吭地站着。
那人忽然抬手,一只茶盏远掷而来,重重砸在流筝的右肩,滚烫的茶水氤湿了她的外衫,轻薄的纱衣根本无法阻止灼热接触皮肉,茶盏坠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流筝眼也未眨,身姿笔挺,丝毫未动,仿佛察觉不到右肩上传来的滚烫热意。
就在此时,女人挑起眼尾朝她望来,慢悠悠开口:“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流筝垂眸,声音无波无澜:“流筝办事不利,未能将事情做干净。”
女人笑了下,她走过来,伸出手指,缓慢地碾了下她的伤口,看到眼前的女子面色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好似无痛无觉,她眼底毫无情绪,却轻笑了声:“你的确办事不利,那郭小侯爷是什么人?你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可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大隐患,若是郭侯爷顺着这痕迹查到了你身上,你说,这可怎么办?”
第6章 生病
流筝顿了下:“您不用担心,流筝能应对好。”
女子冷笑一声:“你最好真如你所说所说,能应对好,不然,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向谁去讨债?”
流筝垂眸不语。
女子又笑了声,忽然问道:“流筝,你跟我几年了?”
流筝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只是淡淡开口:“五年。”
她低低喟叹一声:“五年,五年来,这还是你第一次出任务犯错。”
似是喃喃道:“我将你丢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五年,五年间你身处暗无天日之地,却还是活成了现在这般灵动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