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
“挺好。”
“艾斯怕热,这种天气别带它出去。”
阮熹有些魂不守舍。
因为没想好怎么告诉石超自己和程岱川谈恋爱的事,也因为无法忽视程岱川盖在被子下面的身体反应。
她没细看他们的对话内容,在“熹熹川川超超群”里发了个烤鸡点头的表情包随声附和。
石超很气愤地发来一条六十秒的语音信息,控诉他们两个对他不够关心——
“艾斯每天对我爱搭不理。”
“你们乐不思蜀。”
“棠棠这两天也去她奶奶家了。”
“好一个无聊的暑假啊啊啊啊!”
阮熹听着这条语音的时候,余光里的程岱川忽然挪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她心脏随之一紧。
他起身,抱起地上的被子放在沙发上,走到冰箱那边拿了矿泉水,拧开往玻璃杯里倒。
程岱川问:“喝水么?”
阮熹想看又不敢看的,视线无处可落,口干舌燥地干咽着:“喝。”
说完,她大着胆子往他睡裤上看一眼,若无其事地瞥开视线,一秒,两秒,又屏着呼吸往他那边看了第二眼
程岱川拿着玻璃杯走回到床边,发现阮熹像许愿似的,两只手拿着手机的底端把手机挡在鼻尖前面。
阮熹视线飘忽。
她会偷瞄哪里,答案不言而喻。
程岱川站到阮熹面前,把玻璃杯在她面前晃了一下:“还看?”
阮熹脸颊绯红,接过玻璃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喝了些水。
她又往他身上瞟:“你这么快就好啦?”
程岱川都被逗笑了一瞬,往阮熹举着的玻璃杯上弹了一下。
客房里响起清脆的“叮”。
他说:“你少关心几句,好得更快。”
她两只腿在床边晃来晃去,系着红绳的脚踝美得扎眼:“那早安吻是不是也不方便了?”
程岱川笑笑,俯身往阮熹额头上落了一个温柔的吻:“早安。”
阮熹笑容明媚:“早安。”
阮熹还是没敢和石超说他们恋爱的事。
一整个早晨都是程岱川在和石超聊天,她只负责在群里打着哈哈。
程岱川其实明白阮熹的顾虑。
石超家里情况特殊一些,石家叔叔阿姨一直在外地做生意,很少能回家。
石超父母的生意越做越大,钱是赚到很多,也算是最早一批搬离那片砖红色小洋楼的人家。
但石超并不算开心。
搬走那天,石超又哭又嚎,拉着程岱川和商女士的手死活不肯松开,到底还是留在程岱川家里住了一天,被商女士好说歹说地哄着,才哭哭啼啼地搬进了有电梯的高层建筑。
阮熹一直不喜欢石超的父母。
程光恺那些肮脏事被发现前,她甚至更讨厌石超的父母。
高中那会儿,石超在程岱川家里过生日。
那天阮熹父母下班回来比较晚,忙得连手机都落在单位了,还是会记着石超生日,给石超带了炸鸡桶和一张18寸的巨无霸牛肉披萨。
阮熹父母按响程岱川家门铃的时候,阮熹正在帮石超戴生日帽。
石超嘴特别碎:“熹子,你这手法不行,戴个帽子都搞不明白。”
阮熹毫不留情地给了石超一肘:“还不是因为你脑袋太大!”
“脑袋是大聪明的象征,是不是啊程总?”
程岱川在帮阮熹父母开门:“是是是。”
程岱川的母亲接过大披萨:“哇哦,我们有披萨萨吃喽~都是托石超的福。”
阮熹的父母看过程岱川小时候吃披萨的视频,听完都在笑。
当时石超虽然也在大声笑,笑得特别夸张,用阮熹的话说,都能从喉咙看见胃了,但他们给石超唱生日歌的时候,石超还是背过身去悄悄用袖口擦了擦眼睛。
阮熹看见了。
她私底下和程岱川抱怨过:怎么过生日这么大的事情,石超的父母连个电话都不给石超打?他们难道忘了吗?
程岱川说:“啊,忘了。”
阮熹把一块牛肉披萨的角角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大口,瞥一眼蹲在猫厕所门口、死活要让如厕的艾斯给唱生日歌的石超,忿忿:“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忘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