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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o章(2 / 2)

吀门口站着。

他不闹也不吵,就那么站着。

他对着门无声询问:“你到底在意我吗?真的欢喜过我吗?”

不过这般问了一次,顾涯想到阿吀说他那些话,又无声对自己道:“我要再聪明一些就好了,你就不会嫌弃我了。”

最后一句:“我好想杀了孟青榕啊,可我真的做了,你会不会再也不理我。”

顾涯因酒醉眼神涣散,到此时此刻,那自尊与傲气却仍旧阻着他去推开门,阻止他去和阿吀分享自己的脆弱。他不想每次都是自己低头,好像只有自己在意,她并不放在心上。

隔天,一行人拉着马匹马车行李上了渡船,开始行水路。

摇摇晃晃悠悠荡荡。

阿吀气色倒还好,还能坐在甲板上看看风景,因还没从惊惶里完全脱离,拉着桑甜和她坐一起,可惜没交谈意思,就硬看。

她脑子还在想后续事态如何安排。

比如,到了云城后,要在云城赁个一年院子…

身后传来“呕”的一声。

阿吀当没听到继续想,再比如,赁好院子后要怎么利用竹叶…

身后又传来“呕”的一声。

阿吀蹙眉,气息都乱,续上思绪,要利用竹叶给陆裴递一些假消息,不确定有无用,就当防患于未然。

身后第三次传来呕吐声。

呕吐物的脏污都顺着水流浮现到了阿吀眼前,她忍无可忍起身,噔噔噔地走到扶着栏杆吐得不行的顾涯跟前。

她气闷怒道:“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吐吗!恶不恶心啊!”

顾涯侧头想言语,可船一晃,他又趴在栏杆上呕了出来。

这一下把阿吀胃搞得极其不舒服,她近日脾胃虚弱,还想在骂,一转身也趴在栏杆处开吐。

顾涯自己尚且不能顾及,左手却已拍到了阿吀后背上。

桑甜上前本来是准备给这两人吃点止吐的丸子,可正巧撞见那呕吐物从二人嘴里冒出来的模样。

她第一次行水路,被恶心到喉头一酸,也跟着吐了起来。

渡船二层处的竹叶孟青榕见此状面面相觑,随后各自别过头转身,在无人看见时候又各自捂了嘴。

只有林雀不晕船也没彻夜饮酒,还整了一碗醒酒汤和一碗润喉水端到船仓里给顾涯和阿吀用。

阿吀这才晓得顾涯喝了整整一宿的酒。她白了面色苍白的顾涯一眼,郁闷道:“知晓今儿要坐船你还敢喝酒,连累我跟着你一起吐。”

顾涯不言语,手指节都有点无力地捏着碗边。

阿吀跟念经一样一直念顾涯喝酒这事儿。

桑甜在旁抱着个软枕趴着,蔫儿道:“姐姐我求你别说了,说得我又想吐,下回不要行水路,太晕了。”

阿吀闭了嘴,那养脾胃的汤水她也喝不下去,手一抬全倒顾涯醒酒汤里。

顾涯也就真喝。

他不声不响不言语不反驳,阿吀跟着火气也大,她就觉着这人拧巴,不耐烦看他,更盼着迟早一天憋死他。

也就不理会,自己又出了船舱继续想事儿。

船行了一天一夜,在三月初三的一大早才停到了云城码头。

云城以纺织刺绣出名,码头上运送也多是此物。

阿吀心里不痛快,赁院子路上豪买布匹,将顾涯给她那一麻袋里最后剩的那些花了个干净清爽。

空空如也。

坐在赁好的院子里时,阿吀都没意识到银子花完之后她还要花银子怎么办。

中午控制不住手痒想去买首饰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银杏不在了之后,其他银子都在顾涯那里。

阿吀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去桑甜屋子里把午睡的人摇醒,她小声问:“你快和我说,顾涯那两麻袋金银财宝在哪?”

桑甜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他好像都换成银票了。”

那完了,上哪找?

人就是这样,唾手可得的时候不会多想要,当真得不到心里又跟猫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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