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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2)

琥珀“嗯”了一声,不舍地目送着谢缘推门出去。

房间内静悄悄的,琥珀小口小口地啜茶,凉茶见了底,身体的异样总算消退殆尽,他呵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等了小片刻,谢缘未曾回来,琥珀跳下榻,绕过那面绘着水墨画的独扇屏风,把瓷杯子放回桌上托盘。

忽然,琥珀毫无预兆地抬头看向桌对面的屏风。

准确来说,他的目光落在了屏风那幅画里的一只鹤身上。

——就在刚刚,画里的鹤好像眨了一下眼睛。

琥珀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在屏风前。

屏风上的画笔墨工致,线条流畅,琥珀品鉴不出它到底哪里好,但当他站在画前盯着离自己最近的这只鹤瞧时,只觉它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再次朝他眨眼,墨黑的眼珠晕染开,化成了红色。

不,它真的是活的——!

森寒的刀尖瞬间逼至眼前,快于任何念头,求生本能先一步令他侧身躲避,琥珀倒向一边时眼前划过雪亮的刀刃和深蓝色的发梢。

他的恐惧甚至都没来得及冒出来,从屏风上跳出来的杀手一击不中,下一刀接踵而至,刚扶住桌沿站稳的琥珀顺手捞起桌面上一个物件挡在眼前。

——早在柳岸浮筠楼里阿葵和谢缘交手那次,琥珀就能在两人都始料未及的瞬息间捉住飞旋在半空的短刀刀柄,那不是偶然,而是他的眼力和反应速度真的有那么快。

此时,叶路自己都不知道这情急之下的一刀会刺向哪里,琥珀手里的物件却在电光火石间准确挡在了刀刃下落的轨迹上,“当啷!”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响,两人都被迫停下了动作。

叶路和琥珀同时转眼去看,挡住匕首的是那架从早市上买回来的铜制小鸠车,并且好巧不巧,匕首卡在了鸠车铜轮子的间隙里,锋利的刀刃距离琥珀的手指不过微毫,再往前就能将他的指尖割得鲜血淋漓。

叶路回身撤刀,铜鸠车跟着被甩飞出去,琥珀没了防御的物品,命门暴露在叶路眼前。

生死一线,叶路刀快琥珀手速却更快,他居然在刀光袭上脖颈之前奋力攥住了叶路的手腕,然后折身而起狠狠给了叶路一个头槌。

“啊!”鼻梁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叶路吃痛后退。

与此同时,琥珀衣袍之下银光乍现。

叶路充满狠意的眼眸被华光刺伤,他心知自己大势已去,却犹不死心,拼了命地递出最后一刀。

唰————

屏风之上,原先站着一只鹤的空白处泼洒上一弧鲜血,顺着绢布蜿蜒流淌。

琥珀瞪大眼睛,极力平复着呼吸,他的鼻腔里灌满了铁锈味,眼前,谢缘高大的背影遮挡住了一切。

第30章

咚咚、咚咚、咚咚——

满室寂静中,琥珀一时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后知后觉自己差点就死在杀手的刀下,再也见不到谢缘了。

死。

这个字眼再次悬挂在对世事了解甚少的幼鸟心头。

就像一条纠缠不休的毒蛇,时时潜伏在猎物周围,每每在他放松心神的时候骤然窜出来袭击,令他惶然和惊恐。

腊梅死去了,所以阿葵每每思及她时都会落寞难过;

小女孩死去了,所以她的哥哥会捧着她心爱的布偶小狗失声痛哭;

同样的,他即便只是听到谢缘可能死去的谎言,就会感到无边的焦急和恐惧。

于是他知道了,“死”是一种剥夺,把一个个鲜活的人从爱护他们的人身边夺走,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再把痛还给死去之人的爱人。

从前他只担心谢缘会死,但就在刚刚,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才是更加容易被死亡夺走的那个。

琥珀往前蹭了一步,站在谢缘身边,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谢缘一向温热的手掌居然是冰凉的,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抖。

“我身上有血……”

谢缘开口说了他赶过来的第一句话,嗓音竟然是嘶哑的。

琥珀猜测他的意思应当是要自己离远一些,不要沾上血迹,但谢缘的手指在碰到他的手之后就攥紧了,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

于是琥珀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轻轻覆在谢缘手背上拍了拍。

这个动作好像蕴含着某种魔力,谢缘手指的颤抖停止了,握着他手掌的力度也恢复了往日的温和,那个冷静自持的谢缘回来了,仿佛刚刚他一瞬间的失态只是一种错觉。

但琥珀清楚那不是错觉。

而是从来镇定自若、不把一切危局放在眼里的谢缘,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地上传来濒死之人嗬气的声音。

叶路的一条大臂从躯体上整齐的分离,掉落在离他稍远的地上,那柄差点夺走琥珀性命的匕首还牢牢抓握在尚且温热的指间。

不过几息的工夫,他身下的血泊已经漫延到了琥珀和谢缘的脚边,并且大有继续扩张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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