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草的声音更小,“我哥跟我们单位一广播员,晚上在候车室,被人给逮住了。外面灯一照,我哥从窗户上窜出去就跑了,跑的着急,摔了!倒是没被逮住。”
桐桐愕然:“你之前不是说你哥的相好的……”
“是!我哥原先是有个相好的,那男的是火车司机,常不常不在家。后来,我爸管了,我哥也跟那女人断了!谁知道转脸又在单位里找了一个,我也是刚知道的。”
桐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四爷和李援军上门威胁了一些,王富贵就管他儿子了,跟那女人也断了!谁知道转脸换个人,胆大的竟然在候车室里偷欢。
汽车站的候车室,夜里一般没人。灯一关,门一锁,就行了。
这两人真就大胆的在里面办事,然后被巡逻的察觉了,“那你哥跑了,那广播员呢?”
“她也急着跑,跑出去躲到公交车底下不敢出来!那些巡查的也是王八蛋,守着就不走!她当时没穿啥衣服,这么冷的天,风又大,一晚上的雨夹雪,她躲在停车场的公交车下面,今早被发现的时候,早死了!这是意外,这个死了……我哥这摔伤要是露了,那我哥不就完蛋了。”
桐桐:“……”你哥早该完蛋了!什么玩意!
第1756章 岁月长河(87)二更
这个事吧, 只能说王小草是个二百五。
咱就说,你爸爸你哥是啥善人?在单位里是有多么好的人缘?是干过多少有利于大家的事?
上位不正的,不用问都知道,必然会培植亲信。一旦有亲信, 那证明有偏颇。
放在一个单位里, 平时有那么一些人巴结你,围着你转, 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多吃多占,那蛋糕就那么大, 你们这一撮子人咬了大口, 那其他人自然就吃的少了。
自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就是矛盾点。你哥得罪的是单位里的大多数。
再看看社会的大环境,连你都在嚷着要写什么大zi报,就知道当下都在关注社会性事件, 而非各自眼下的鸡毛蒜皮。
跟社会大事件比起来,各自单位上的事谁在乎?
可你哥的事就被人逮住了,还是在一个风特别大,又是雨又是雪的天气里, 半夜三更里给逮住了。
是无意的?还是人家专门盯着你哥, 然后专门逮你哥的?
车站夜里有值班,但一般都是下班之后,把候车室里一检查,窗锁好, 出来的时候把灯一关, 门一上锁,这就可以了。
候车室里什么都没有, 就一些椅子,谁还怕椅子被人偷走了不成?去看什么?
真正重要的物资是车站的车,这玩意偷不走,但得防着有人偷走了邮箱里的汽油,所以,这地方才是重点。
从这里看,去巡查候车室就是非必要的!
再往更细节的想,穿过候车室就应该是停车厂,也是乘客上下车的地方。
要是车站的巡查真那么严格,这俩人会选择候车室么?那地方凡是巡查,就得从旅客进站的大门过,真不怕被人发现?
要是车站巡查的那么严格,那广播员为啥要往停车场跑,她不知道那是重点巡查的方向吗?
换言之,平时对停车场的车辆都不巡查,咋那天就那么巧,悄悄的,偷偷摸摸的,直到跟前了,里面的人才被惊动了,一个跑的时候摔了,一个连一件遮羞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拿。
所以,结论就是,有人盯着你哥,这是针对性很强的事件。
你哥躲家里不去看医生,人家就不知道那是你哥了?想啥呢?
桐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琢磨,就知道这件事的蹊跷在哪里。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告诉王小草的,别回头你哥被抓了,你说是我通风报信,消息是从我这里露了的,那我多无辜的。
她就这么反问王小草:“为啥广播员会朝那边跑?没人巡查吗?平时都不查,为啥那天就巡查了,还就那么巧,连啥东西也没有的候车室都查了!候车室的钥匙都谁有?谁私下配过这把钥匙吗?巡逻的又是谁?”
王小草:“……”她面色变换不停,“完了!我哥算是完了!”她转身就跑,“王茜!肯定是王茜!”
人走了,桐桐嘴一撇,把门给关上了。
薛婵娟就认真的看了桐桐好几眼,桐桐被看的:“……”她把披着的棉袄挂起来,“您看我干嘛,我早说了,我只是笨,又不是傻。”
“望才教的好。”薛婵娟说着,就看画板上画了一半的画,画面上是装运抗震物资的现场,排队捐献物资的人群,有条不紊的搬运,大卡车上的横幅,真的画的特别好,“跟照片似的。”
桐桐:“……”这不算是夸奖的话!只能证明我真的是一个小小画匠。她打岔,“妈,我想吃煎饼。”
吃煎饼呀?
行!烙煎饼。
“炒个土豆丝、炒个鸡蛋、我夏天泡的蒜薹能吃的,再凉拌一个红萝卜丝,我要卷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