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浴桶边缘。
娮娮警惕地望着他,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探入水中,轻点水面,荡起的波纹一圈圈触碰到她的肌肤。
嬴政毫不避讳地注视着那些水纹,仿佛在欣赏一幅极美的画。
嬴政看向水中局促不安的娮娮,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
娮娮心中一紧,只觉得水中的温度骤然升高,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政、政儿,这样真的不好,传出去会让人说闲话的…”娮娮试图和他讲道理。
然嬴政却轻笑道:“闲话?谁敢说寡人与母后的闲话?”他抬手将娮娮肩膀上的头发拨到脑后,娮娮因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一颤,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却又听到他说出了更恶毒的话:“谁要是敢说寡人和母后的闲话寡人就将他们五马分尸,再将他们身上的肉一点点剜下来喂给狼吃,母后觉得如何?”
他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娮娮,眼中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娮娮却因他的言语和目光而惊骇不已,身体仿佛被抽去了力气瘫软在水中,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娮娮不说话,嬴政便又说:“寡人给母后沐浴如何?寡人好久没给母后沐浴了。”他说着便伸手想要触碰娮娮,被娮娮突然后撤的动作躲过去。
“政儿,男女有别,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不能给母后沐浴了。”娮娮皱眉认真对他说,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以前嬴政会给她的母亲沐浴,若是在他幼时两人这么做她还可以理解,可是现在嬴政已经这么大了,就不能再这样了。
可娮娮不知道的是,从前的嬴政从未与赵姬一同沐浴过。
“寡人明年才及弱冠之年,不是母后说寡人在母后身边永远都是孩子吗?怎么这会儿却变了?母后在哄骗寡人?”他这话虽透着一丝不满,可嘴角却是挂着笑的,让娮娮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政儿,母后已经沐浴好了,想躺下睡了。”娮娮伸出藏在水中的手将嬴政的手轻轻推开,嬴政被她推开也不恼,只是无所谓地说:“那母后便就寝吧。”
说完他便站起来,就这么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娮娮,等她接下来的动作。
娮娮没想到他居然赖着不走,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等她从浴桶中起来吗?这个嬴政是不是有什么没写在史书上的特殊癖好?
可赵姬是他的母亲啊,难道他只是单纯想要为赵姬沐浴吗?他们从前也这样吗?
“政儿,你还不走吗?”娮娮想不明白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帝王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赖着不走,按理说他贵为一国之主应该懂得女大避父男大避母的道理的。
“寡人当然不走,寡人还要为母后涂药。”嬴政轻飘飘说,说着便走向案几前弯腰拿起上边的药膏。
“药膏让侍女们来涂就好了,母后不愿劳烦政儿,政儿还是快回去歇息吧。”娮娮语气中带着无奈,试图婉拒。
“那些侍女手笨,怎比得上寡人细致?”嬴政不以为意,重新走到娮娮面前蹲下身,执意要为她涂药。
娮娮正欲推辞,嬴政却已开口:“母后放心,寡人涂完药便走。”
见他态度坚决,娮娮只得默许,心想如此总好过让他一直滞留在此。
“那政儿能先让母后穿好衣服再给母后涂药吗?”娮娮问。
“当然。”嬴政答。
“那政儿能帮母后把衣服拿过来吗?在那里。”娮娮给嬴政指了指。
娮娮这么吩咐嬴政为她做事,嬴政顿觉不爽,可笑,一个小小的细作还敢使唤上他了。
不过还未查明她到底是哪国的细作,暂时就先由着她来。
嬴政抬脚去给她拿衣服,然后又递给她,可这个易羞的细作居然还要求他转过身去,嬴政心中冷笑,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转了过去。
身后响起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娮娮在浴桶中站起身,接着从浴桶中走下来。
一旁嬴政安静听着她的响动,那处便又不可控制了。
片刻,娮娮对他说她穿好了,嬴政便转过身来。
真是有趣,她居然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这是怕被他吃了么?
娮娮在床边坐下,冲他一笑,等他来给她涂药,嬴政只是冷眼看着她。
她还真是当太后当上瘾了,使唤他这个大王也使唤上瘾了。
嬴政走近娮娮,也在床边坐下,再次为她细致地涂药。
沐浴过后的她似乎比往常还要香甜,肌肤也更加娇嫩,白里透红的。
“母后。”嬴政开口,“寡人明年便及冠,若要亲政首先要娶妻立后,母后可有人选?”
娮娮双眼圆睁,眸中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她正盘算着将齐国公主许配给嬴政,只因青玉刚才告诉她之前的赵姬早有此意——她在雍城时曾给齐国下密诏欲将柔凝公主许配给嬴政,借此安插眼线在他身边,以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同时压制华阳太后及楚国一系的势力。娮娮也觉得这样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