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当真越狱,想要报仇,那么对象只有顾淮和林羽安两人。
顾淮他是接触不到的,便只能从林羽安入手。
至于许秘书……
他记得顾淮曾说过的,在知道了许秘书曾做过的事后,为了惩罚他,顾淮决定让他也体验一次林羽安曾体验过的痛苦。
林羽安不知道许秘书具体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但可以想象,顾淮必然不会让他好过。
为着这些恩怨,许秘书大约也是恨林羽安的。
只要有任何契机让这两人有机会接触,那么他们必然一拍即合,联手对付林羽安。
所以,从一开始许秘书就只是个烟雾弹。他们想到了只要其中一人被抓,林羽安和顾淮必然都放松警惕,让他们重新找到第二次下手的机会。
“啪——”
手机忽地被扔在了林羽安面前,触及到地上一刻坚硬的石子,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这是林陆泽刚刚从林羽安身上摸走的林羽安的手机。
“很意外见到我?”林陆泽蹲下身,用一把小刀轻轻拍打林羽安的脸颊,刀刃冰冷的触感让林羽安不由自主地颤抖。
“三年了,我每天都在想怎么报答你和顾淮的‘恩情’。”
胶带被粗暴地撕下,疼得林羽安倒吸一口凉气,嘴唇不住颤抖。
“我刚刚把你被我绑架的照片发给了顾淮。我告诉他,如果他报警,或者没有在规定时间内独自一人赶到,我就把你从这里推下去。反正我现在,已经和死没什么两样了,我不在意手上是不是多了条人命。”
他说着,脸上挂上了残忍而快意的笑:“听说你当了他的姘头?你说——他会不会在意你的死活?”
正此时,一阵裹挟着热浪的风吹过,年久失修的栏杆在风力作用下彼此撞击,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林羽安扭头看去,不由狠狠颤抖了一下——
那栏杆的根部早已朽坏,岌岌可危地与天台保持着最后的联系,仿佛稍一用力,就能将整个栏杆扯下。
而天台处于六楼,向外一步,便是足足十几米的高空。
这一眼,几乎让林羽安的心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让他手脚都在发虚,眩晕感瞬间袭来。
他扭过头,强迫自己清空脑海中关于刚才画面的印象。
他还不想死,他必须想办法救自己。他不可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等着林陆泽口中所谓的时间,等着顾淮来救他。
喉咙干涩发疼,但林羽安还是强撑着开口:“你……你搞错了,我和顾淮……已经没有关系了。你用我威胁他,发消息给他,他不会来的。”
林陆泽却根本不信他,只嗤笑一声,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强迫林羽安仰头看向自己:“那他为什么上次会为你挡刀?为了你,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粗暴的动作扯痛了林羽安,让他眼眶一下子变得湿润。
他别过脸,不愿与林陆泽对视,也不想再想起这件事。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遮住了他眼中闪过的痛苦。
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自己都永远不会忘记,顾淮曾经为了他,险些失去生命。
他摇着头:“不是……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们真的……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当初真正让林家走上绝路的人,是顾淮。林羽安知道林陆泽最想报复的人应该是顾淮。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竭力让自己冷静地分析眼前局势,企图从中找到哪怕一丝生机:“你这样……没办法把顾淮引来的。哥……”
“嘁。”林陆泽眼底满是不屑,咬牙切齿道:“小杂。种,你也配叫我哥?我爸当初真不该把你这么个吃里爬外的丧门星接回家!”
从小到大,类似的谩骂侮辱林羽安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次。
但这样的侮辱无论经历多少次,都依旧锋利得像刀刃,反复刺痛着林羽安。
风从背后吹来,吹起林羽安的衣摆,他觉得自己似乎随时有可能掉下去,深吸一口气对林陆泽道:“顾淮他……最恨被人威胁。你想引他出来……这个方法,行不通的。”
形势所迫,林羽安一咬牙,决定先保命,其他过后再说:“你……先放我下来,我有办法……帮你把顾淮引出来。”
谁料林陆泽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羽安,向来不怎么聪明的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出奇地敏锐:“想蒙我?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如果你快死了,他都不肯来,那你还有什么办法能把他引出来?”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再把你的嘴封上。”
他说着,冷笑一声:“我给顾淮定下的时间,可不多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么巴巴地上赶着,顾淮到底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学校外,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停下,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顾淮左手虚虚搭上小腹,皱了皱眉,开门冲下了车。
医生说他尚在恢复期,这段时间不可以剧烈运动。但是,距离林陆泽短信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