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吃了接风宴,也拉着谢若雪和顾飞鸿的手,不让他们离去,一起说了学多。
等江柒之和顾飞鸿告别时?,天?色已经暗了。
顾飞鸿担心江柒之坐了一天?累了,欲抱他回去,却被江柒之斩钉截铁地拒绝,他也只好放弃。
他们一起宿在竹院,也是顾飞鸿自小生长的地方。
江柒之初时?有些好奇,便在院子里看了一圈,但很快就发现顾飞鸿回家的时?间不多,竹园并没有留下他生长的痕迹。
所以这里和普通的院落没有什么区别,便很少再在竹园走动了。
顾飞鸿曾经说的话并没有夸张,谢婉性格温婉,谢长岩仁善,都待江柒之极好,让他渐渐放下了心防,愿意和谢母谢父一起说话了。
今日是除夕,新年的前一天?,今年的最后一天?。
谢府注重礼俗,每年都会在这天?大扫除,以表辞旧迎新,所以顾飞鸿一早便吩咐了园中人打扫时?务必轻手轻脚,不得吵了江柒之。
可没开始多久,房里的江柒之还是听?到了动静,推而?门出,看见檐下提着水桶扫帚来来往往的人,而?顾飞鸿俨然也在其?中。
顾飞鸿看见了江柒之出来,登时?放下了帕子,把手洗净,才走到身边,轻声道:“怎么,可是嫌吵了?”
江柒之摇头,道:“无碍,主?要是屋中太闷,想出来走走。”
顾飞鸿让下人去房中取个披风出来,才捂着他的手,往遮风的亭子走去,道:“天?气这般冷,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江柒之无所谓道:“忘了。”
顾飞鸿提声道:“是忘了,还是嫌麻烦?”
江柒之不回答了,想抽回手自己?走路,却被顾飞鸿攥得紧紧的,抽都抽不走,只能不满意地瞪了一眼。
江柒之今日穿得金纹红袍,墨黑的发丝垂在雪白的颈间,如今的气色也被养好了,皮肤光泽如白玉,唇不抹而?红,眉心红痣浓艳。
尤其?是仰着下巴瞪人时?,仿佛还是从前那个睥睨天?下的江柒之了。
顾飞鸿被凶了,非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觉得这样的江柒之很有生气。
江柒之看着笑容,觉得他脑子可能又变成木头了,呆里呆气的。
到了亭子,下人便把披风送了过?来,顾飞鸿接过?披风,仔细给江柒之围上,又忍不住念叨道:
“你次次都忘,若是那天?被冻着了,感?冒了怎么办?若是要吃药了,你又会嫌苦吃不下,还不是让自己?不高兴了。”
江柒之自知?无理,无法?辩驳,但他又不是会乖乖认错之人,于是垂着头,盯着顾飞鸿在披风带子上灵活穿梭捆绑的手指,小声反驳道:“我知?道你在的。”
顾飞鸿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其?中的逻辑时?,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心里像吃了蜜糖一般甜。
江柒之穿上了披风,果然觉得身子都暖了许多,他走到边缘,望着亭外。
冬日里的草木干枯,花园除了一些绿松,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了,但老枝虽不比花儿娇艳,但在雪天?顽强生长,却独有一番意境。
顾飞鸿坐在一旁,把茶沏好后递给江柒之,道:“暖身的。”
江柒之看都不看地接过?,喝完后把空茶杯递回去,顾飞鸿便熟稔地又倒了一杯递过?去,江柒之舒畅地喝下。
两?人一静一动,画面竟出乎意料地和谐美好。
没多久,竹园出现了一个中年女子,惹眼的脚步声引得江柒之回首,才认出是谢婉身边的大嬷嬷。
嬷嬷身后的六个小丫鬟皆端着木盘,盘中皆盛着的衣裳。
她对江柒之和顾飞鸿,笑吟吟道:“少爷,江公子,这是夫人为你们置的新衣裳,让我送来后一定要嘱咐你们明日一定换上,好求得新的一年有新福气。”
这是谢婉每年必做的事,顾飞鸿习以为常地点头,说把衣裳放在卧房,嬷嬷这才领着她们离去,亭中又只剩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