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淋雨就是会发烧啊。
迷迷糊糊地翻个身,整个人慢吞吞地蹭进五条悟怀里。手臂软绵绵地环住他的腰,发烫的脸颊贴上他的胸口。
好凉快。
难得睡懒觉的时间,就让他多睡一会吧。反正烧不死人,不如就这样再眯一会儿——迷迷糊糊地想着,把身体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老师难得睡得这么熟,就不叫醒他了。
听着头顶均匀的呼吸声,决定等他睡醒了再吃药也……应该……死不了。
意识再次沉入黑暗前,她隐约感觉到有只手轻轻覆上了自己的额头。
“发烧怎么不叫我?”
刚睡醒的嗓音还带着沙哑,五条悟眯着惺忪的睡眼,手指穿过希珀汗湿的额发。掌心贴上前额的瞬间,立刻清醒了些——温度有点高。
指尖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她的脑门,“体贴也要分事态紧急情况吧?”
“呜……嗯……”
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唧声,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五条悟臂弯里。发烧让她的意识像浸了水的棉花糖,黏糊糊地化成一团。
好晕_
下意识地把脸埋进男人肩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被捞起来的瞬间,小腿在空中晃荡两下,最终放弃挣扎垂落。
“还算乖。”
五条悟看着怀里这滩液体猫,指尖摩挲着她泛红的手腕。全身都很烫,还带着病态的嫣红,稍用力就会留下痕迹。
三天两头发烧,她真的会照顾自己吗?
“该不会是故意生病来找老师撒娇吧?”
这句话换来的是对方无意识的蹭蹭,和一声含糊的——嗯。
“老师——”
液体猫拖长音调,耸拉着脑袋就要往他身上倒。
“脖子好痒。”
任由五条悟捏着自己的手臂套进袖子里,扣子系到胸口。
痒?是头发吗?
拨开她的头发细细检查,脖颈的皮肤微微泛红。但这是因为体温升高造成的,除了几个淡到几乎看不见的……
昨晚留下的痕迹。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手指穿过希珀汗湿的发丝,将碎发别到耳后,连那些细碎的鬓角都仔细收拢。
“还痒吗?”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按住左侧颈窝,指甲抓挠了两下。白皙的皮肤立刻浮现出两道刺目的红痕,显得格外扎眼。
“奇怪……“
困惑地摩挲着那片肌肤——明明痒得钻心,那里却光滑如初,既没有蚊虫叮咬的痕迹,也没有过敏的红疹。
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皮肤下游走。
“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指尖死死抵住颈侧,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肤。那阵若有若无的痒意并非难以忍受,却像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喉咙。
明明感觉有什么在动……
它不会带来剧烈的疼痛,却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神经。理智的弦被反复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她突然暴躁地捶了下五条悟的胸口,这种抓不到、看不见的折磨,比直接的疼痛更让人发狂。
那种如影随形的、微妙的、令人作呕的违和感。
“恶心。”
怀里的人突然张嘴,尖尖的虎牙抵在五条悟的肩头。没有用力咬下去,只是闹脾气般磨来磨去,齿尖刮蹭着锁骨。
“我要喝水。”撒气后,她终于松开嘴,发烫的额头抵着他胸口闷闷道:“现在就要。”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声音却因为发烧而软绵绵的,与其说是使唤,倒更像撒娇。
他看着肩头那一小片湿漉漉的牙印,突然轻笑出声。
这么嚣张,等退烧了再好好算账。
单手扣住希珀的后颈,像撕猫一样把这个发热源从身上剥下来。少女不满地哼哼唧唧,手脚并用地想再缠上来,却被他用手压在床上。
“躺好。”指尖警告性地点在她的眉心,“不要脱衣服散热。”
下床离开卧室门关上的瞬间,他听见里面传来希珀的的嘟囔,和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