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我解释。”
裴翊住嘴,想起还没跟他哥坦白,他对象谈了个男的。
他偷瞄裴昼隐。
厨房的灯没开,裴昼隐半靠着岛台,手中的白开水被他端出了威士忌的凛冽。
光线半明半暗,他深邃的眉骨落下一道阴影,看不清情绪。
裴翊身为弟弟,从小把他哥当榜样,自然是觉得他哥帅到爆炸。
就是嘴太毒,光他撞见被他哥这张嘴劝退的追求者,都已经能开个班了。
“太晚了,睡吧。”
裴翊回神,应了一声,下意识跟着他哥走。
裴昼隐毫不留情:“自己打地铺。”
……
许昭宁醒来时,公寓里已经没人,只有客厅桌子上裴翊留下来的纸条。
纸条上戳了盲文。
大体意思是裴翊和他哥一起回家了,详细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要回家,以及厨房里给他留了饭。
空气中渗透进了一点陌生的气息。
许昭宁对于气味很敏感,这种味道不是来自男友身上,而是一种比较陌生的香水味。
应该是裴翊戳盲文时,有人在旁边围观。
早晨公寓里没有开窗通风,所以这气味残留了下来。
晨雾般的清冽感,在薄荷与青柚间游走。
许昭宁对此并不感兴趣。
许昭宁摸着字,开始心软。
走向厨房时,又被路上的毯子绊了一跤。
毯子薄薄一条,不知道裴翊哪翻出来的,昨晚气温骤降,盖这个应该挺冷。
至此,许昭宁彻底消气。
两个人在一起,有些想法不合很正常,想要步伐完全一致,肯定少不了磨合。
想通后,许昭宁好好吃了饭,随后出了门。
今天约他调琴的是一家新顾客。
“什么?”裴昼隐的声音难得有点起伏。
裴翊低着头,“就是你听见的那样。”
裴昼隐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你的意思是说,你谈恋爱谈了个男人,还是个瞎子,然后昨天趁着我要回家,带着他去见了父母?”
并且父母还不满意,这个弟弟还盼着他来做主。
还是在这种临门一脚,即将进家门的时候。
其实裴昼隐平时不怎么管裴翊。
都说长兄如父,裴昼隐这个长兄,对裴翊起到最大的作用,只是一个挂在那里的标杆。
“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我会帮你?”
裴翊脸色一变,“哥,怎么你也这样?妈这样也就算了,你为什么上来也说宁宁是瞎子,也不赞成我们谈恋爱?不是你们一开始口口声声说,要把我们家当成普通家庭,不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且……”
他拿出昨天的话,“你不是说,我自己谈恋爱,能为自己负责就行了吗?”
“可是,”裴昼隐问,“你现在,不是摆明了想和他结婚吗?”
裴翊瞬间哑然。
“你有没有想过结婚对我们这种家庭意味着什么?”裴昼隐不欲在家门口和他辩论,“你觉得,我让你擦亮眼睛,是让你不要被骗?”
他道:“你和他谈恋爱,家里人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当你玩一只小猫小狗。”
裴翊不敢置信,“哥?”
“结婚的事情,”裴昼隐道,“同阶层和同阶层才叫结婚,互相有益叫联姻,你娶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瞎子。”
他残忍道:“叫扶贫。”
“要么你有本事,让家里承认你们,要么想都别想,父母不会承认,我也不会承认。”
裴翊有种重新认识他哥的震惊。
裴昼隐向前两步,“我见完父母,还有事情,别在这里愣着。”
裴翊还呆站在原地。
裴昼隐扫了他一眼,随后像没看到一般,如常走开。
空气中有浅浅淡淡的鸢尾香。
许昭宁喜欢这个味道。
今天来调琴的这个家庭,是难得见的好雇主,并没有因为他的眼睛问题轻视他,还给他拿了不少的瓜果。
怕打搅他,并没有特别频繁地跟他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