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晴空万里,是个好天气。
从此处,可以看到远处的山顶。所以,云肆自然也看到了山腰处冒着黑烟的祠堂。
“姐姐……”
云肆来不及多想,见面朝着祠堂奔去。
可到了地方,只有被烧得差不多的祠堂,人影都没见到。
祠堂,自然是姜离烧的,可她人去了何处?
边想着,云肆越发担心了。
昨夜他睡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若姜离真遭了什么不测,也未可知。
他不安地拿出蛊皿,从里面拿出一只蛊虫。
云肆将它唤醒,蛊虫并不活跃,且有昏昏欲睡的迹象。雌雄两蛊虫,只有相隔甚远才会这样。
姜离,远在方圆百里之外?
云肆愣住,不信邪地又试了一次,答案和上次一样。
短短半日,一个人出现在百里之外,那么此人定是马不停蹄地赶路……
云肆面无表情地将蛊皿合住。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昨夜在她怀里哭的人,今天便趁他睡觉跑了。
屋内挂着的婚服,红绸……都成了笑话。
还有,他在角落里发现的被揉成一团的婚书,也被他放在了屋里……
原来都是假的么?
她不想成婚,他可以不成婚的,如今答应了又走了,算什么?
他会找到姜离,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让她回答。
蛊虫告诉他,姜离往南边去了。他将门窗关好,这才出发往南边去。
越往南去,那只蛊虫越有精神。
云肆的冷静,马上就要保持不住了。
“姐姐,为什么要走呢?”
姜离到了岸上,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船夫说,休息一夜,明天再继续赶路。
水路一路南下,就是江南了。
姜离只在书中听过这个地方,书中说那里有许多富甲一方的商人。她还想去遍地美人的扬州看看……
她进了屋,打了水先将浑身上下清洗了一遍。
身上黏腻的触感终于不见了。
躺在陌生的床上,待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屋子里,竟有一种不真实感。她许久没有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了,与云肆不过相处一旬,她却觉得过了好久。
躺在软榻上,奔波了一天的姜离立马便进入了梦乡……
江南要比沧水寨热许多。
姜离没去过别处,所以只能拿沧水寨来对比。
琳琅满目的东西让她根本看不过眼,她朝着附近的摊贩走近:“店家,这个怎么卖?”
店家却抬头却是与云肆一模一样的脸,对着她笑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姜离猛地一激灵,吓得手里的东西都掉了。
姜离转身就跑,却迎面又撞了个人。
那人拽住她,发出的声音却让她背后一寒:“为什么不要我了?”
姜离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
依旧是云肆。
接着,路上的行人纷纷转过头来看向他。而他们的脸,竟都是云肆……
“啊……”
姜离惊醒,冷汗沾满了额头。
是做梦……姜离松了一口气。
外面天微微亮,姜离也没了睡意,早早地收拾了东西,去了渡口。
昨夜姜离一副逃荒的样子,今日虽收拾了一番,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船夫示意她坐好:“姑娘昨夜没休息好?”
“嗯。”
“姑娘先睡会儿,等我到了就叫姑娘起来。”船夫开始摇橹。
小船荡漾在碧波水色间,她猛吸一大口气。
没有潮湿的血腥味,没有木头燃烧的呛鼻……
姜离伸了个懒腰,靠在船尾,好不惬意。
姜离刚下渡口,天空便下起蒙蒙细雨。
虽说江南多雨,可这雨来的是一点征兆都没有。
沧水寨名字多水,可那里却常年干旱,常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一滴雨。
左右已经淋湿了,姜离想着直接去找个客栈住下。只前脚刚踏进雨里,身后便传来个声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