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一个都没有了,我看看,都提早预订满了。”
“那我们怎么住?五个人两个房?还只有三张床,能不能再挤一间出来,贵一点也没关系。好姐姐,求求你了。”
前台摇摇头。
眼镜学长折身回来,找伙伴商议:“不是,这,来了只剩个三人亲子房,幸亏尺言提早定了个单人房。你们赶紧想想,我们怎么挤一挤度过今晚?”
“要不换个酒店吧。”眼镜学长一拍头,自问自答,立马拿出手机查询周围的旅馆,结果发现,已经全部爆棚了。就算有,也都炒到了天价。
他深吸一口气,回过身来:“算了,我们还是挤一挤吧。”
肯定是要两人挤在一起睡了。挤在一起倒不是大事,可和谁一起挤才是重大问题。小情侣两口还好说,尺言和眼镜?两个一米八的高个儿会压垮脆弱不堪的单人床的。
学姐开玩笑说:“得了吧,眼镜你睡地板,尺言睡床,我们四人晚上还能打麻将。”
迟雪听出来,他们已经将独立的房间预留给她了。
她讷讷:“要不我去别的地方看看,还有没有房间吧。”
学姐说:“不行,你得跟着我们,你自己住我们哪能放心。”
她和这个学姐并不熟,两人见面以来,没说上过几句话。仅仅知道对方的身份,迟雪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前台突然叫住他们:“客人您好,我们刚刚调出一间双人房,可以帮您把单人房换双人房,您看一下……”
眼镜学长一听到:“不能直接给个双人房吗?……好吧行行行,换,立马换。”
本来拥挤的环境迅速改善,起码房间分配合理了一点。眼镜学长迅速排列组合,当机立断,“分开睡吧分开睡,林雪,你和这个学姐一起过一晚行吗?”
学姐道:“你们仨亲子是吧。”
眼镜学长开始勾肩搭背,扯起今晚的室友,凑到他们耳边窸窸窣窣:“我说我是和你睡大床呢还是和你睡大床呢,还是你们睡大床呢?”
迟雪看着尺言,他从刚开始就一直没说过话,低头看手机。
在他们嚷嚷闹闹的时候,对久违的同床共枕兴奋之时,尺言突然说:“我下午出去一趟。”
眼镜学长愣住:“啊,这么突然。那你还去不去江边散步啊?”
“不用等我了。”尺言回答。
“我有个朋友过来了,去接一下。”他说完,转身即走出门口,伸手招一辆车,消失在视野里。
“这么突然。”眼镜学长拎着尺言的行李箱,吐槽一句。
搬完行李后大家都恹恹的,长途奔波后疲惫不已,再加上少一个人游玩就没什么意思,今天就不外出,直接留在酒店休息了。
迟雪把自己行李放好,学姐很热心地帮她,她说自己可以。没过多久,迟雪听见身后传来热水壶的滋滋烧水声,学姐又打开灯、试电视,迅速且井井有条。
迟雪坐在床边,低头,拿出自己的日记本。
夹在里面的纸掉出来,她弯腰捡起,学姐朝这边看一眼,并无在意。
“林雪,你今晚想吃什么呀?”她只是问。
“都可以。”迟雪答。
她翻开纸片,对着里面缭乱的线条,入迷地看着。她又看到自己的字迹,一行行稚幼的笔触,又将她吸引过去。
“他们说不出去吃,”学姐看手机信息,自说自话,“要不吃泡面吧。”
迟雪没有回,在她即将翻到对尺言的埋怨时,门口突然被敲响,她看到一头湿发的眼镜学长推开门,顶了顶眼镜:“你们要不要来打牌啊?”
天空逐渐昏黑,迟雪愣愣,学姐正欲洗澡,松开头发懒散回应:“我等会过去,你们先玩着吧。”
“我点了烤串捏,”眼镜学长勾起嘴角,邪魅一笑,转头望向迟雪,“林雪,你要过来玩吗?”
林雪抬头,声音弱弱:“我不会打牌。”
“没事,我们教你。”眼镜学长真诚邀请,帮她分析,“尺言出去就少一个人,她又没那么快,你快先来学一下,我们等会四个人打。”
迟雪对这种扑克游戏,仅仅停留在知道的层面上,她家不像别家,没有一大堆亲戚打这种怀旧消遣,她连扑克牌都没认全过。
迟雪只好放下日记本,塞在被子底下,起身跟眼镜学长走去。
眼镜学长尤其自来熟,一路上叭叭叭,说了不少话。她有的“嗯”了,有的没听清楚,从上面往酒店大厅看,其他学生正在玩笑游荡。
“对了,林雪。”眼镜学长刚洗完澡,身上满是清爽,还有点清香,“能问你一点事情吗?”
他的脚步停下,迟雪跟着停下,抬头望他。
眼镜学长自然地靠在走廊栏杆上,用搭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抹了抹头发,湿发仍在往下滴水,有几滴沾到他脸上。
“你想问什么?”迟雪询问。
眼镜学长笑笑,摘下眼镜,托着一边脸侧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