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泱南说:“不了,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都受伤了,联盟总不能还给你安排任务,你陪陪我不行嘛。”
乔延插了句嘴:“你要他陪做什么,人家有自己的oga陪。”
乔帆宁骂道:“滚。”
乔延:“没教养。“
乔帆宁凑到纪泱南耳边,说道:“有事告诉你呢,关于你父亲的,你上次不是问我了吗?”
纪泱南稍稍退开一些距离,乔帆宁白皙的脸浮起一抹红,他说:“吃饭吧。”
乔延拉着他问:“你们说什么悄悄话了?我也想听。”
他们穿着一样的军服,动作之间身体上飘着丝丝缕缕纪泱南很熟悉的oga气味,他脸若冰霜,推开乔延。
“你也离我远点。”
“……”乔延不明所以道:“干嘛这么凶,我又没惹你。”
他甚至看纪泱南受伤了,还贴心给他夹菜呢,这也要被说啊。
真没天理。
“你为什么回来?”纪泱南问他:“军队不是不能随意休假。”
乔延给自己倒了杯酒,说:“我哥过生日嘛,他搞这么大排面,我不得回来嘛,你知道的,我在家没地位,我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说得无所谓,也不像是因为没地位而难过的样子。
“对了,你不让你那童养媳进来一起吃吗?他人呢?”
他边说边朝外张望,却没注意到纪泱南冰封般的脸。
乔延:“你怎么不说话啊?”
纪泱南:“非要我说滚你才满意?”
乔延:“……”
乔延觉得今天纪泱南确实心情不好,还是别惹他了,自己在这家没爹没娘,只有个看他不顺眼的哥还有个叛逆的侄子,要是打起来这一屋子都没人帮他,那他太可怜了。
……
前院觥筹交错,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白榆站得累了,偶尔踩着影子玩,夜里风凉,他打了个喷嚏,身后树影婆娑,他在心底默默回想着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事才惹得纪泱南不高兴。
脚尖滚来一颗石子,白榆一顿,轻轻把它踢开,没几秒又滚来一颗,很有针对性,像是故意砸过来的。
一开始他以为是纪明卓的恶作剧,在家里纪明卓总会这样捉弄人,但白榆环顾四周没发现人影,他觉得奇怪,转了一圈,耳后听着人叫他名字。
“谁?”
水池旁边的花草深处掉落了几片叶子,白榆害怕地在不敢动,接着有人拨开紧凑茂密的枝叶,从里面探出一张让白榆万分熟悉的脸。
“小榆,是我。”
白榆瞬间睁大了眼,“时春!”
“嘘。”时春从里面出来,他穿得很单薄,布料能透出皮肤本身的颜色,他肩上有掉落的花瓣,随着走动落在地上,他牵起白榆的手,小声说道:“跟我来。”
时春带他去了后院,是白榆刚刚来过的地方。
漆黑又阴森。
他们站在一棵盘根错节的树下说话。
“时春,真的是你。”白榆说:“我刚刚还以为我看错了。”
“我也看到你了,但那会儿人太多,我不敢叫你。”
难得的见面让时春嗓音颤抖,周围环境阴暗,他悄悄抹掉眼泪,尽管已经尽量克制,但还是没忍住上前抱了白榆。
白榆没有迟疑地回抱他,柔声问:“怎么啦?”
“没,我很想你。”时春说。
“那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不去教堂了?”
时春沉默着,白榆发现他在抖,抱他更紧了,安慰道:“开玩笑的,我没有怪你,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你要结婚了吗?时春,你的alpha是在这里?”
白榆心里大致有了猜测,乔家的alpha据他了解就两个,一个是乔校官,还一个是乔延。
但乔校官快五十了,前段时间才刚有了对双胞胎,也没听说他家有婚事。
“小榆,我骗了你。”
黑暗里的时春身形瘦削,他失去了以往的活力,像块腐朽的树根。
“我根本不是要跟alpha结婚,是我爸妈把我卖了,他们收了钱,送我到这里,我出不去。”
白榆心脏一滞,竟无法消化掉他的话,他喉咙干涩道:“卖?”
“就这里的主人,姓乔。”
白榆那刻脑子空白,时春不是给人做妻子,而是被卖了,被卖掉的oga会遭遇什么,白榆知道,不是做仆人,就是做玩物。
他不太想把事情往坏处想,抱有期待地问时春:“你过得还好吗?”
时春许久没说话,白榆却变得有些焦躁,他的手被时春拉住,随即落在一片柔软温热的小腹上。
时春声音低沉轻柔:“我怀孕了,他还很小。”
白榆哑然,有什么东西在崩塌,不太愿意接受时春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今天生日宴的主人,但时春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