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见迟谕没想多说什么,也没想起来画画,就把东西和他的画板放在一起,然后没管地上脏不脏,就枕着后脑躺在和迟谕平行的,有一些距离的地方。
这地方很漂亮,四周都是花田和山水,但他现在顾不上去看这些,只在心底想要怎么开口,上来就是道歉未免感觉太突兀了。
楼灼躺在迟谕旁边的那刻,迟谕感觉自己的呼吸滞了一下,他霎时想起自己的香水味,怕楼灼闻到。
肢体紧张了一秒,见楼灼离得有些距离他又松懈下来,在心底为自己叹了口气。
他也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呆到背了画板但是没拿笔,到了地方给沈沉木发消息让他帮忙送笔是习惯,但他躺了一会儿之后也是彻底失了画东西的欲望。
迟谕刚刚在这个地方躺了这么久,但只想了一件事。
他在想,原来楼灼对他的影响还是这么大啊。
即使和楼灼没见了半余月,即使楼灼已经待了将近一个月,他也冷了楼灼一个月。
他还是会被楼灼影响到。
一瞥一笑,一屏一息。
他还记得楼灼说的那些话。
即使记得,他还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心软了,想给楼灼能留下更久的机会。
因为楼灼好像是认真的,所以他想看如果alpha留下更久会再做些什么。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只是因为楼灼今天少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好像就有些隐隐的不开心。
这算什么?
迟谕有些不懂自己了,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他就已经变得难以思考起来。
心里既记恨着,又惦记着,两方打架似的。
大概人就是一个矛盾体吧。
他想着,又听见楼灼在他旁边开口,他没转过头,就静静地听。
楼灼从一开始说起,慢慢地,像是要把所有事情都讲清楚,不想再留下误会。
“今天来的那个人,刚开始我只以为他是客人,欢迎了一下他便告诉我了他的名字和职业,我也回答他了,我说我是民宿的工作人员。”他开口。
“他说他是花艺师,我便问他,如果要向oga道歉的话,应该要送什么花。”
“如果要追求oga的话,又要送什么花。”
说到这儿,楼灼顿了顿,他感受到了一丝微妙的迟来的羞赧。
把心里话一点点说出来这种事,许久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了。
“其他的话就没再说了,我也没打算再说了。”
说完了第一件事,迟谕还没有开口回他。
楼灼悄无声息地喘了口气,接着说后面的:“后来你下楼和他聊天,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不是客人,是你的朋友。”
alpha沉默了一秒钟,像是措辞。
“……我感觉在你的朋友面前,我是不太该出现或者和你说话的,你是不想和我沾上关系的。”
他轻声说,语调很平静,像真的只是说着事实似的。
迟谕听到这话,颤了颤自己的长睫,他觉得楼灼说的话,既是对的,又是错的。
“所以,我今天是做错事了,所以你不愿意搭理我对吗?”alpha问着,“是因为我擅自和你的朋友说话了吗?”
迟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他的想法里,回答之后就一定要去解释,但怎么解释呢。
对着楼灼剖白这件事,在此时他还是觉得太早了,也不应该。
像是看出了迟谕的纠结,楼灼侧着脸,温柔着说:“你只要回答我,是与不是就好了,不用跟我说太多。”
好像很简单。
迟谕想,也这样做了,他回答道:“对,不是。”
“嗯。”alpha轻声回应着,又问,“是因为我没有和你说话吗?”
楼灼语气太轻了,迟谕总感觉他有点像哄小孩,有些难为情地把脸偏向背离楼灼的方向,连是或不是都不说了,只点了两下头,也不顾alpha到底看没看见。
楼灼自然看见了,他又回应着:“我明白了。”
顿了两秒,他又说:“谢谢。”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迟谕的心跳终于回归了正常频率,他把脸偏回来问楼灼:“你问顾青森的问题,答案是什么?”
“道歉要用的花么?”楼灼喃喃重复,想了想顾青森的回答,决定还是瞒一瞒吧,反正也不远,他说,“明后你就知道了。”
“另一个呢?”迟谕接着问。
楼灼垂了下眼睛,和前一个问题异曲同工地回答道:“可能之后你会知道的。”
这样的回答自然是让迟谕不满意的,oga撇了下嘴,没说什么,只有点不开心的表情。
alpha盯着迟谕的表情,又开口说:“是玫瑰。”
这几乎是公认的答案,迟谕也只“哦”了一声,他听着楼灼补充。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我更会去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