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色一僵,皇后的意思他明白,他现在还没孩子,贵妃是嘲讽他生不出,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莫大的侮辱,他原本到嘴边要拒绝侍妾的话便咽了回去,黑着脸点头。
“孤知道了。”
养心殿外,裴折玉与谈轻候在殿外许久,始终没等到皇帝召见,谈轻坐在轮椅上还好,苦了裴折玉,跟漠北比完骑射还要罚站。
要不是殿外那么多侍卫宫人守着,谈轻都想让裴折玉坐他腿上,不过就是他让裴折玉坐,裴折玉也不会坐的,怕把他给压扁了。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陆昭和秦如斐一同出来,总管太监才出来让谈轻和裴折玉进去,秦如斐看见他们躬身行礼,谈轻趁机给他打了个眼色,得到后者爱莫能助的眼神。
他是去领赏的,哪里知道皇帝晾着谈轻二人做什么?
倒是陆昭,特意上前同裴折玉和谈轻打了个招呼,“阿锦常与我提到隐王和隐王妃,说我不在时,殿下和王妃对她多有照拂,隔日得了闲,我会带阿锦登门拜谢殿下和王妃。”
谈轻收回视线,好奇地看着陆昭,裴折玉不动声色侧身挡住他的视线,淡淡地点了头。
“不过是王妃与庆王府的裴世子交好,与郡主偶有结交,陆世子客气了,能与陆世子结交,也是本王的荣幸,本王必扫榻相迎。”
陆昭笑着因好,又看了眼被裴折玉藏在身后的谈轻,不知怎么,总有点意味深长的味道。
陆昭与秦如斐领了赏便被人送出宫,谈轻和裴折玉则去面见皇帝,皇帝故意将他们晾在外面许久,估计一会儿进去要为难他们,谈轻也没心思笑话裴折玉吃醋了,被裴折玉推着轮椅进去时还有点紧张。
两人进去时,皇帝就坐在龙案前批阅奏章,谈轻跟着裴折玉行礼时,他没抬头也没叫起。
“老七,谈轻,你们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知道为何同样在与漠北使臣比试时胜出,朕赏赐陆昭和秦如斐,却晾着你们两个了吧?”
谈轻心下回道,因为你有病。
但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他转头看向弓着身不敢起来的裴折玉,裴折玉面不改色地回道:“因为儿臣方才在漠北使臣面前失礼。”
裴璋这才在奏章里抬起眼,对裴折玉这个回答不说满意,只问:“老七家的,你觉得呢?”
谈轻跟裴折玉对视一眼,裴璋便扔了奏章,似乎有些不悦,“朕要听你说,不用管老七。”
谈轻只好收回视线,思考了下,说道:“因为儿臣方才话太多了,今日是漠北使臣入宫朝见父皇的宴会,我不该跟拓跋武吵架。”
裴璋忽然笑起来,摆手叫裴折玉起来,“看来你们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今日的宴会不仅是接待漠北使臣,也代表我大晋的颜面和气度,为一点小事同拓跋武当众闹起来没完没了,丢的也是我大晋的人。看来是朕往日太纵着你,你越发无法无天了!”
说实话,谈轻觉得他说话有点恶心,当然也不会轻易低头认错,反而一脸不服输地反问他:“可是那拓跋武实在太过咄咄逼人,一再挑衅我大晋,父皇不觉得他很可恶吗?”
裴璋挑眉,“看来你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老七。”
他叫裴折玉,纯粹是要裴折玉给谈轻训话,裴折玉状似听不懂,低头说:“儿臣知错,但若有下次,儿臣依旧会护着王妃。父皇,拓跋武今日丝毫不将我大晋放在眼里,更是故意挑衅儿臣与王妃,儿臣可以咽下这口气,却不想让王妃跟儿臣受委屈。”
裴璋收起笑容,“老七。”
他声音沉下来,明显不悦。
谈轻也假装听不懂,愤愤不平地说:“父皇,拓跋武太嚣张了,漠北使团由着他来,也摆明了漠北的态度,我们大晋泱泱大国,为何要忍气吞声?十几年前漠北都无法撼动我大晋分毫,如今我大晋兵强马壮,不过是小小漠北,我们为何要处处忍让?”